“男方对女方不得动手动脚,两人距离必须超过两米间距……”徐嘉衍轻轻轻念了出来:“男方不需用眼神盯着女方看超过五秒钟……”他抬起头来:“余安然,这是不平等条约吗?”
“你签不签。”余安然瞪了过来,徐嘉衍瞧着她这副和小兔子模样的眼神不由愈发愈觉得这个女人简直太有趣了。
“好。”
“在这按手印。”
“好。”
“然后你在发个誓,如果不遵守断丁丁。”
“……好。”
折腾了一顿,直到余安然觉得万无一失了,她才满意的把协议叠整齐放在兜里。
“那么就说定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在这里打扫了。”徐嘉衍摸着下巴:“不过嘛,条件一直都是你单方面提出来的,是不是有点不公平呢。”
“你也可以提。”
徐嘉衍跨钱了一步,余安然眼底闪过一丝警惕,然后戳了戳兜里的协议。
“那就……你如果做的我不满意,一件事,我就划掉协议的一条,如何?”
女人瞬间如临大敌:“不行!”
“不行?余安然,你也是个生意人,而且嘛,这件事本来就算是你的错,没想到余氏也没那么守信用,我要不要去和郑伯父说一下呢……”
“你……”
“嗯?”徐嘉衍挑眉。
两人对视了许久,余安然瞬间卸了起,但是牙齿还“咯吱咯吱”作响:“好吧,我答应你,但是你休想,我一件事也不会做错了。”
徐嘉衍突然好看的笑起来,眼睛微微弯起,白暂的脸颊有个淡淡地酒窝,突然恍的余安然心脏慢了半拍。
“那么,接下来就多多指教了。”
他伸出白暂修长的手,那根红绳还系在上面,余安然瞬间想起了,就是这样一双手,毫不嫌弃的帮她洗过沾满菜汤的衣服。
余安然看着他十分正经的模样,竟然发现这个男人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讨厌,于是“咳”了一声,伸出了手。
“那么——”
“我的小女仆——啊!?”他有些震惊的缩回了被狠狠捏痛的手。
余安然捏着拳头,狠狠的骂了一句“混蛋!”就猛地当这男人的面儿关上了门。
随后的几天,让余安然松一口气的是,她基本忙的没空和徐嘉衍扯皮,基本白天全部都呆在公司,有的时候还要加夜班道很晚。
“这文件做不好我们就可以倒闭了。”
这是郁则安最近一直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她也只是笑笑过去,这个郑老头子,怪不得把这份文件丢给他,那个地段的施工在公家和黑道一直牵扯不清的地方,接连两晚上公司都有人闹,虽然不明目张胆,但是弄的施工队人心惶惶,非要加工资,整的余安然很是很疼。
“但是如果按照他们提的要求,我们基本就是在亏本了。”郁则安一本正经道:“而且如果再涨钱的话,以后这个价就降不下来了,而且可能还会有别的施工方来闹,到时候更得不偿失了。”
余然安何尝不知,连忙摆了下手让他离开,背着手,看着窗外,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生意做不成,先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一遍。
就在余安然心烦意乱的时候,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总裁,不好,有个施工员儿出事!”
余安然头皮一炸,外套都来不及穿,赶到工地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救护车,她迎着头皮上了车子,看着那人额头上的血眼前发晕,到了医院,支付了费用之后,她就坐在手术室的门口焦躁不安的等着。
“被人给打了,那伙人都带着口罩,上来就用钢筋,要不是小刘多的快,这半边脑袋就没啦。”
一个还戴着帽子的工作人员快速的说着:“已经联系道家属了,在电话里听着反正态度很恶劣……”
“那也没办法。”余安然疲倦的开口:“毕竟是在我们这里出的事,现在先别说这些了,则安,你去看看能不能调查一下监控。”
“是。”则安连忙急匆匆的离开了,但是还没出门口,一个刚出门的员工就被一堆乱哄哄的声音给定了回来,随后就被人猛地删了一巴掌。
“你!”那个人捂着脸。
“你什么你?!”来人是一个大汉,一看就十分的不善:“如果孩子出事,我就拉着你陪葬!”
余安然皱眉,跨上前去,隔开了两人。
“一切损失我们会赔偿,但是虽然人是在我们施工队出事的,但是具体原因还需要调查。”她快速的说道,那个男人瞬间凶神恶煞的盯着余安然,许久鼓足了气,道:
“你是谁?!啊!?”
“我是余氏的经理。”余安然硬着头皮道:“请您现在不要激动,人出事了,我们也很担心。”
“我呸!”那个家属瞪起眼睛:“你们担心个屁,担心人死了赔钱?我告诉你,你不用担心这个,人要是死了,我让你们用命去赔。”
话音说着,他扬起手来,但是似乎忌惮余安然是个女人,比划了两下就放下了手,骂骂咧咧的几声就转头离开。
“行了。”余安然拍了拍一旁完全呆掉的男人,皱眉道:“先把我交代完的事做完。”
余安然心里只觉得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苍白的手指也忍不住隐隐颤抖,僵硬到骨头都有些疼。
另一边。
苏贤宇疲乏的坐在办公室里,胡乱地翻着手里的资料。
这几天不知为何,心里总是不舒服的跳着,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闪过的竟然全部都是那个女人的容貌,弄的他心烦意乱到了极限。
“总裁。”
“怎么样。”苏贤宇站起身来,眉眼之间有些急躁。
“情况不太好,只要家属一闹,公家立刻就会停了工程,那余氏估计就没什么翻身的机会,那么郑氏的那个合同,我们说不定就可以拿下来了。”
苏贤宇“嗯”了一声,听着那个人语气里的笑意心里竟然更烦了一些。
“你下去吧。”
门被关上,苏贤宇直接站起身来,在屋子里反复的踱步,几根烟下去也没能平息那股子焦躁。
一想到那个女人悲伤的面容,他手指就陷进了肉里。
欺骗他女人,做了一切还不知悔改的女人,她不好过不就是自己先要的吗?为什么自己丝毫没有一点儿兴奋的感觉?
苏贤宇一拳捶在桌子上,看着铺满桌子伤的合同,明明……明明拿下郑氏的这个合同对他而言,对苏氏而言都是一件大喜事,他从来都是杀伐决断,为了利益不惜一切代价才爬到今天,但是此刻他却犹豫了。
“帮帮我。”
女人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苏贤宇开口骂了一声,拿起手机拨打了助理的电话,眼底全都是暴戾。
“你现在立刻,把余氏施工队的事解决。”他恶狠狠的说道,心中对如今的自己厌恶无比:“然后,不许和郑氏签合同,让给余氏,封锁所有有关于出事的消息,公家那边也给我找关系弄好,花钱就花钱!”
助理一听,立刻长大了嘴巴:“总裁……您这是开玩笑吗?这——”
“让你去做就去做,今天十二点之前给我解决,不然你也可以滚了。”话音落下,苏贤宇直接把电话扔了出去,看着那破碎不堪的手机,他一脚踩了上去。
自己一定是疯了。
缓和了许久,他手指颤抖的点了根烟,任由白色的雾气在屋子里弥漫,疲倦的跌坐在椅子上,把桌子上那张印有绯闻的报纸捏了个粉碎。
助理吃惊的看着手机,许久才反应过来,心里大喊总裁肯定是脑子锈了,反复凭着记忆琢磨了一下总裁话里的意思,如果不是苏贤宇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他简直都要怀疑今天是愚人
虽然这样想,但是他丝毫不敢怠慢,拨了几个电话,就快速的赶到了那个医院,一下子就看到了在等候室坐着的那个单薄的女人。
不卑不吭,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是那种和年纪不符的憔悴感。
“太太。”他上前唤了一声,余安然立刻如同触了电一样转过头来,眼底闪过一丝警惕:“邹阳?”
“是我。”邹阳尴尬的笑了两声:“太太,您回去休息吧,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余安然皱起眉头:“什么意思,苏贤宇让你来的?”
光是看到这警惕的驾驶,就可以感觉到太太对老板的那种感情了,邹阳心里咂了咂嘴,看来有钱也不是什么都顺利。
“是的。”他实话实说道,简单的把苏贤宇交代的事情陈述了一遍。
余安然觉得有口气卡在心中,冷笑了一声,一股子倔强涌在心中:“用不着,你回去吧,我余然安能处理好。”
“太太。”邹阳讪笑:“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这件事背后扯到的事您应该也明白。”
余安然沉默,看着邹阳十分柔和无奈的样子,这个男人的话,总是能一下子扎进别人的心里,这也是她最讨厌邹阳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