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坐在前面的郁泽安透过透视镜看了一眼一脸讽刺模样的余安然,显得有些困惑。
“没事。”余安然淡淡开口:“大概还要多久。”
“拐过这个路口就到郑氏的家里了。”他淡淡开口,余安然“嗯”了一声就闭上了眼睛,这件事恐怕必须要亲自和郑伯父摊派了,现在自己的名声谁都可以相信是臭的,唯独他不可以,合同不可以。
但是余安然心里还真是十分的没底,但是想着公司里那群通宵工作的员工,想着余氏欠款的余额,也只剩下这最后一个办法了。
老人居住的地方是一个看起来就挺旧的四合院,一进去倒是另一幅天地,鸟语花香的,十分的好看,余安然此时根本就没空欣赏,打发走了郁则安,独自上去敲了门。
几秒钟左右的功夫,门就被“嘎吱——”一声打开了,是一个年级不大的女人,脸色十分冰冷。
“请问你找谁。”
余安然连忙压下之前心中的火气,礼貌性的笑了笑。
“请问,郑伯父在吗,我是余安然,余氏的经理。”
那女人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嘟囔了一句:“余氏的经理?”
余安然这才发现她手里捏着一份报纸,就是今早的晨报,不由心里一沉。
“你走吧,我们老爷肯定不见。”那佣人二话不说,直接就要关门,余安然赶紧用手握住门沿。
“你最起码通知老人家一声。”她有些着急,那佣人完全没料到她竟然会脸皮如此厚,不由更加确认了那报纸上的信息。
“不见就是不见。”她提高了声音:“放手——”
“什么声音这么吵啊。”屋子里突然传出了一个满口京腔的声音,那佣人脸色一变,赶紧回头道:“老爷,是余氏那个。”
“郑伯父,是我,我想和您谈谈。”余安然直接透过门缝说道,那佣人脸色直接变了,正想直接赶人,但是那个老人的声音又响起了。
“柳叶,没礼貌,快请进来。”
“可是——”
“怎么,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她立马十分怨恨的看了一眼余安然,但是也没多话,往后退了一步,余安然瞥了她一眼,冷笑着说了一声“谢谢”,心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个女人。
进了屋子,立刻就被那满屋子老烟枪的味儿呛了一下,郑伯父坐在一大摇椅子上,逗着鸟,神情道没有余安然想的那么不堪。
“郑伯父,打扰了。”
“嗯。”郑文革摆了摆手:“坐吧,怎么?又想找我喝酒了?”
余安然“嗯”了一声,随后笑笑:“我这次来——”
“我知道。”郑文革打断了他,然后摘下老花镜看了她一眼,余安然注意到,那桌子上还放着一张报纸,就是自个儿的。
“你是来找我解释这个的,对吧。”郑文革直截了当的开口,撇去了所有的客套:“如果是因为这件事,那么没什么好说的,回去吧。”
余安然心里直接有些发慌,连忙开口:“伯父,您总要给我个解释道机会,关于这件事,我——”
“行了。”他摇了摇头,脸上的神色不悲不喜,让人难以琢磨:“我说没什么好说的,你回去吧。”
“可是——”
郑伯父抿了一口一旁冒着气的热茶:“你也不用试探我的态度了,你那天的话,我也都听进去了,报纸上的话,我也不能完全就觉得是瞎编的,竟然有这档事,我只能停止合约。”
余安然脑子“嗡——”的一声。
“可是……您最起码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
那老头眼底闪过一丝阴沉,沉默半响,道:“我手下,有另一个企划,但是困难程度很高,你接下来,如果在两个周内完成,并且达到我的要求,那么我就答应你,这次的合约继续给你留着。”
余安然缓了缓,才意识到这老头子是考验自己呢,但是现在情况根本就不由她说的算,一咬牙连忙答应了下来。
“没问题,郑伯父,您现在心里有疑惑也是应当的,您把企划给我,我来证明给你看。”
郑伯父盯着余安然许久,竟然突然笑了起来:“好,这可是你说的,我提前和你说好了,这可是块儿烫熟的山芋。”
“只要郑伯父能履行诺言。”
郑伯父“嗯”了一声,显得十分高兴:“我郑文革向来说话算话,一会儿文件就送到你们公司。”
两人接下来随便客套了几句,余安然就出了房门,走出来的时候手心都因为紧张变的汗津津,那佣人,直接当着她的面把门甩死,不知道的以为两人有深仇大恨般。
余安然自然懒得和他计较,虽然疑问颇多,但是最起码这也算是一桩好事,总比的直接被拒之门外好得多。
透过窗户看着余安然的背影,那女孩开口,显得满嘴埋怨。
“爷爷,你怎么放她进来了,你还嫌她给你抹黑抹的少吗?你看着报纸上写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你这丫头。”老头勾起嘴角:“是惦记我还是另有其人啊?行了,这事爷爷一定改天替你去说,而且,这种报纸你也相信?”
“爷爷早就不信?”姑娘显得有些惊讶:“那爷爷还——”
“哎。”郑文革开口:“但是不得不说,这次来的还挺合适的,这文案我早就想丢出去了。”
话音落下,他微微眯起眼睛,然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余安然。
另一边。
余安然走到胡同口随手叫了一辆车,刚打开车门的时候,突然实现恍了一下,她微微一愣,随后心里猛地一颤。
闪光灯?!
她瞬间猛地看象四周,但是这里和市区离的有些偏远,并没有任何可疑的踪迹,她连忙有些慌张,果然,有人在跟踪自己,余安然是什么人,想着那些报纸,心里那股子火儿瞬间驱赶走了害怕,直接关上车门说了句“抱歉”,就往能藏人的地方走。
每拐过一个角落,她心脏就“砰砰”的猛跳,但是找了一圈儿下来,都没有任何人都踪迹,她心里的困惑不由更浓了三分,难不成是自己刚刚看错了?
她眯起眼睛,从新的叫了辆车,自己看样子最近还真是累过头了,但是就在她全身放松打算靠着椅子眯一会儿的时候,空无一人的街道突然出现了一个戴着蓝色帽兜的人,虽然车子开得快,但是一瞬间却看的真切。
她心脏猛地停了半拍,看着男人胸前的单反喉咙有些发痒。
“停车。”
余安然猛地大叫,司机显得有些困惑,但还是停了下来,她快速的下车跑到那个胡同里,但是却发现那人竟然像是蒸发了一样,一点儿踪迹都没有留下。
徐嘉衍坐在办公桌的后面。
从一旁的盒子里摸出一根香烟,随着zippo清脆“啪”了一声,白色的烟雾顺着灯光一圈一圈的弥漫。
“所以说,真的有人在跟踪余安然?”
他吐了一口浊气,看着面前一脸平静的杨一哲。
“是的,我让下面人去调查了,确实看到又几个拿着单反很可疑的人,”
徐嘉衍不语,看着桌子上那摇曳着火焰的火机,许久吐出一个字“查”。
“是。”杨一哲连忙点头,退了出去,听着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徐嘉衍竟然有些心烦,想着那个女人对自己戾气的模样,自己竟然还是忍不住担心他,徐嘉衍觉得自己肯定是中了什么蛊了。
说是缘分,总感觉自己这是自找的。
他起身,套上外套,打算出去散散心,就在这时,门却突然又一次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本来就是一宿未眠,徐嘉衍显得有些心情不佳,头都没回,只是看着窗外。
“又怎么了。”
“嘉衍,你到底还听不听我的话了。”
他微微一愣,随后就皱起眉头,立刻转过身子。
“妈,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公司的事不用你来管吗?”
徐母“哼”了一声,然后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显得十分不高兴:“公司的事我当然不管,但是你的事,我不能不管。”
徐嘉衍连忙上前,到了一杯热水,递给母亲。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徐母接过来,然后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你坐下!”
虽然心里有疑惑,但是徐嘉衍忌惮母亲,还是耐着性子坐了下来,徐母又“哼”了一声,直截了当的开口:
“你说说你,那么多姑娘,你就硬生生的一个也没看上?没看上就算了,我找了多少家就是为了你来的,你起码说说话了解一下也好,你倒好!”
她提高声音,脸上的神情也变的更难看了:
“宴会还没结束,直接人不见了,你说说,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徐嘉衍立刻轻轻皱起眉头,许久,叹了口气:“妈,这种事不能强求……”
“什么强求不强求的,你告诉我,你昨晚去哪了?”徐母皱起眉,徐嘉衍捏着水杯,太阳穴隐隐作痛。
昨晚看到那个女人走了之后,几乎立刻就收到了助理的消息,说是报社那边的新新闻出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