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青玉佩功力非凡,这几年她已经渐渐能用凡人之躯控制它了,不过顷刻,那人形就被击碎成泡影消弭。青玉佩重回华亭手中之时,天地一阵转换,沉重的眩晕让华亭不得不捂住眼睛。
再睁眼,华亭已然回到迷林,方才的不适虽暂得缓解,华亭还是扶着一旁的树干歇了好一会了。没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那些记忆还是如新增的伤口教人疼的无法呼吸。华亭抬头看着上方,自嘲地扯了扯唇角。
只是,不知道她到底在青玉中待了多少年月,若是真有百年之久,如今的纯狐玉鉴是不是被病痛折磨的不成样子了?
油然而起的一阵快意让华亭兴奋,可她要的,不仅仅是一个纯狐玉鉴!
好一会儿,华亭终于从思绪中走出,四周静谧无声,也未见韩束衣的身影。既然阵法开始起作用,那么她应该也被困在幻境里了。
华亭不做多想又拾了石头在树上做了记号,便动身去寻韩束衣。
好在才走了没多少步,华亭就看到前方韩束衣正昏睡在一棵树下,嘴巴咧的老高,想来是碰到了什么开心事。华亭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几步走去蹲下.身子拍着韩束衣的身子唤她,“束衣,醒醒,醒醒……”
……
丰禾镇大街上,韩束衣手上抛着刚从地里挖出来的一袋金子笑咯咯个不停,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眼带不屑,“有了这些金子,本姑娘可发财了。”
走到丰禾镇最大的酒楼飘香楼前,韩束衣一甩衣摆十分潇洒地踏了进去,“小二,把你们店里最好的菜都上来,本姑娘不差钱!”
果然有钱就是不一样,光说话韩束衣都觉得自己腰板儿直了不少。她想好了,等好好挥霍一番她就拿剩下的钱去给她爹买个铺子,整日摆摊卖面总不是长久之计,有个铺面才能把生意做大,然后就是开酒楼,开分店……
“嘿嘿!”韩束衣咬着指头傻笑个不停,天哪,她这是要走上人生巅峰哇!
“小姐,小姐!”一旁酒楼的伙计见着韩束衣的样子甚是费解,可是总这么傻笑莫不是得了什么病?那伙计正想问问,远远看见自家老板来了,赶紧跑了过去,又对着老板指了指韩束衣,“老爷,咱小姐这是,魔怔了?”
“别胡说!”酒楼老板啐了那伙计一句,一摆手让那伙计去忙,自个儿走到韩束衣跟前,拍了拍韩束衣的肩膀,“束衣,束衣,怎么了?”
“啊?”韩束衣一个激灵,回过神来,随即又是大惊,难以置信看着眼前人,“爹……你,你怎么?”
韩家大伯轻轻一笑,“傻丫头,这酒楼咱们买下都多久了,还跟外人似的。”
“买,买下了?”韩束衣捂着嘴巴,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她爹一个面摊小贩,什么时候有那么多银子。
韩家大伯似乎没有觉察到韩束衣的不对劲,又道,“对了,前些日子厉大夫把你娘的腿疾治好了,一直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人家,正好今儿得空,你快去医馆那儿将厉大夫和华亭都请来,我们好好请人家吃个饭。”
“我娘的腿也好了?”今儿是怎么了,什么好事都砸她头上了,韩束衣笑得合不拢嘴,赶紧点头,“好,我这就去,爹你可多备点儿好的啊!”
话落,韩束衣已经一溜烟儿跑了出去,天呐,定是上苍被她感动了,真是时来运转,她一定要把这事都告诉华亭,让她也跟着高兴高兴!
“束衣,醒醒,束衣,醒醒……”
“束衣,快醒醒……”
“束衣……”
华亭?这声音?
韩束衣顿时觉得脑袋昏沉沉的,一道声音一直不停地在喊她,这是华亭的声音,华亭,她要去叫厉大夫和华亭去她家吃饭呢。
韩束衣还要往前走,可是脑袋的疼愈发严重,那道声音怎么晃也晃不去,双足也如千钧重,如何都移动不得,这是怎么了?
“束衣,那都是幻境,快醒醒!”
幻……境?
韩束衣想要抬眼看眼前的一切,可是什么也看不清了,头疼欲裂间,韩束衣紧紧抱着脑袋蜷缩下.身子,“啊——”
“束衣,你醒了。”华亭见韩束衣悠悠转醒,松了口气,“这阵法能对人产生反噬,刚醒来会有些不适,过会儿就好了。”
“我……”渐渐清醒,看到熟悉的树林还有华亭,韩束衣便知道了,原来刚才那些都是假的,可是,那样的日子多好啊。
见韩束衣神情沮丧,又想着方才她笑的那般开心,华亭心下叹气不知该说些什么,便站起了身子,“时候不早了,我们得快点儿找出口了。”
“梦里梦外落差太大,你就不知道安慰安慰我吗?”韩束衣憋屈地看向华亭,可是对上华亭那木讷的脸,韩束衣一甩手只能站了起来,“罢了罢了,等你会哄人,下辈子吧!”
华亭有些不自然的垂下眸子,是啊,这种事儿她向来不会做,自小玉鉴对父亲如何撒娇使性父亲都能疼着她顺着她,而她却是靠近父亲一分都要忍受一份白眼。直到如今,她才知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她唯有靠自己才能好好地生存下去。
“好了,咱们快走吧。”韩束衣没有发现华亭的异样,拉着华亭的胳膊要走。
“嗯。”华亭点头循着之前做下的记号继续寻路,她能看得出今日来参选的人不少都是有些根基的,所以她们更得抓紧找到出口成功进入下一轮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