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筝筝张开毫无血色的唇,泪一滴滴落下,满脸凄楚:“凌阿姐,救我……”
弥留之际,宁筝筝仿佛又看到那个穿红梅傲雪裙的温婉女人,腰间带着白玉黄金蟒玉佩的凌玥。
宁筝筝虚弱地闭了闭眼,眼前的凌玥变成了拿着玉佩把玩的慕儿,正满脸憎恨地看着她。
宁筝筝心裂了,喉间涌上一抹腥甜,又难以遏制的喷洒出来,接着,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看着那吐出的鲜红血,曲怀商紧绷的弦断了,大步冲了过来。
凌珠见状,气的咬牙。
“请大夫来,她不能死在这儿!”
她真的不能死在这儿吗?
曲怀商也不是很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情绪。
担心吗?
又好像不是。
总之是一种前所未有过的情绪,是他同凌玥在一起时所没有的。
一天一夜。
宁筝筝在客房中醒来,浑身都在疼。
“姑娘……您受苦了……”奶娘在一旁抽泣着,“这事必须告诉将军,叫他为你做主。”
宁筝筝连忙拽住她:“不许去,这是曲府的事,不能捅到外面去。”
话落,宁筝筝看向窗外,语气中透着无限悲凉:“况且,他是因凌阿姐才失了分寸的。”
“对了,我还有件很重要的事。”宁筝筝想起那块玉佩,穿了鞋便往外跑。
……
“慕儿,玉佩呢?”
宁筝筝开门见山,本想拿出一些长辈的气势来,奈何小脸苍白,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慕儿正在假山上练功,闻言,便从上面跳下来。
宁筝筝见他满头大汗,下意识地要拿手绢给他。
慕儿却躲开了,小脸上满是聪慧:“在我这!”
“不仅如此,我还知道祠堂里供奉的那个,并非我娘亲的。”
宁筝筝面上一喜,跟她猜想的几乎一致。
“可你别指望我把玉佩给你。”慕儿早慧,此时一板一眼的模样,像个小大人。
“二姨母恶毒不假,很有可能与我娘亲之死脱不了干系。”
宁筝筝闻言,面上的神色别提多激动了。
只是,慕儿接下来的话,却将她打入了深渊。
“可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你竟然嫁给我爹爹,我爹爹可是我娘亲最喜欢的人。”
到底是孩子,慕儿说着哭了起来:“你不是我娘亲最宠爱的妹妹吗,为什么,你也要来抢她的男人!”
宁筝筝心都碎了,这一声声的质问,并不比鞭子落在身上的疼少了几分。
她不由地蹲下来,目光与慕儿的小身子对视:“慕儿,我和你爹爹之间的事情太复杂。”
“你还小,很多事情看不到最深处。但有一点,我和你娘亲一样,都是真心待你和弦儿的。”
“你若有跟你娘亲死有关的证据,可不可以交给筝筝姨?”
慕儿伸手,毫不客气地推了她一把。
“你少来,我再也不要相信你。”慕儿躲了很远,生怕沾染不干净的东西。
宁筝筝跌在地上,被辫子抽过的地方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就在她要忍痛站起来时,空气中传来一阵阵刺鼻的火油味。
宁筝筝抬头看了看,滚滚黑烟笼罩在怀玥院上空。
“不好!”
“那是我娘亲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