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话虽如此——本相不要的东西,其它人更不配得到!”
话音刚落,谢琛身若游龙,招式狠戾地朝霍君恩攻去。
他的动作太快,招式太猛,完全没有刚才的顾忌。
招招都带着杀意!
霍君恩一手护着丁一燕,一手与谢琛喂招,越来越吃力。
丁一燕眼见霍君恩被自己拖慢了脚步,身上又多了几个血窟窿,心下发急,拔过霍君恩身侧的长剑,就朝谢琛刺过去。
长剑入肉,噗哧飞溅出温热的血。
谢琛动作一顿,被霍君恩瞅到机会,凌厉一脚,飞踹了出去。
丁一燕抹掉脸上的血,有些懵。
怎么会?
刚才她动作刁钻,只是为了逼退谢琛的杀招。怎么可能真刺的中他?
然而,时事没有给她发愣的机会。
霍君恩犹如战神,将伏在地上狼狈的谢琛扣着脖子提到身前。
走!
他朝丁一燕点了点头,只要走出相府,外面有他接应的人。
除了父皇和大哥,没有人可以阻挠住他。
丁一燕紧跟其后,目光不时落在谢琛染血的月白长袍上,见他气息微弱,嘴角挂血,心里涌起的却不是报复的快意。
该死,她难道还惦记这个负心人吗?
众护卫见他们挟持谢琛做人质,都不敢贸然出手。
人潮竟随着霍君恩他们,一步步向院外退去。
谢琛命门被扣住,被迫往外走,受到这样的冒犯,却也沉得住气,除了咳几声,自己揩去嘴角的血,并没有做挣扎。
很快,就到了正门。
“停下。你把他给我。”
丁一燕拉住霍君恩的衣袖,摇头道:“总不能为了救我,让你背负恶名。”
说罢,丁一燕不顾霍君恩的不赞同,还是一意孤行和霍君恩换了个位置,将自己的剑横在谢琛喉头。
凌冽的寒霜剑照着谢琛失了血色的脸,谢琛分明已经是个由人鱼肉的阶下囚,却依旧嘴角挂着清浅的笑,看起来半点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谢琛!你给我老实点。”瞥见谢琛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丁一燕心中更堵,恶狠狠道:“我可以在这放了你,我也可以在这杀了你,是生是死,看你的选择。”
“燕燕,”谢琛低叹一声。
“闭嘴!我可以选择放了你,但你要答应我今日之事一笔勾销!明日不要在陛下面前诬陷霍君恩。”丁一燕冷声道。
她是要报仇,却不能因为自己私人的仇怨拖着爹爹和霍君恩下水。
霍君恩是皇子不错,但不得宠。而谢琛是大燕开国三百年唯一一个文武双料状元,又是当朝首辅,颇受圣上和大皇子器重。
他们现在横剑逼着谢琛出去,只要被人撞见,明日攻讦霍君恩和她爹爹的折子就会跟雪花一样堆在陛下的御书房。
她不能这么自私。
况且现在形式对她们有利,谢琛轻敌被自己摆了一道,性命还捏在他们手里,还是可以谈判的。
他们必须得到谢琛一个保证。
谢琛却闭上眼睛不作回应。
“你真觉得我下不了手么!”丁一燕寒着脸将剑凑近了一分。
锋利的剑身在谢琛的脖颈处划下血痕。
“慢着!别伤了琛哥。“曾柔柔的尖声破开了寂静的场面,“我做主答应你,放你们走!”
来的正好!
谢琛是一品大员,众人看着,她暂时动不了。
但曾柔柔这个贱人自己送上门,她就算杀了又怎样,就是曾柔柔害的她夫离子亡,这仇,她不会默默忍下。
“救他可以,你先表诚意,给我跪下,左右各扇巴掌二十下。”
“闭嘴,丁一燕。她是丞相夫人,我的爱妻。怎可容你如此轻贱。”谢琛终于开口了,他的话令丁一燕嘲谑的笑容更加炽烈。
明明心里还是针扎般痛楚,恨不得带着他们一起下地狱。可丁一燕已经学会了忍耐。
“谢琛啊谢琛,你勾搭外室,宠妾杀妻灭子,不顾人伦高义。我真该谢谢你与我和离,不然,我会被你们恶心死的。”
笑罢,她指着曾柔柔正色道,“既然你这么爱他,就替他来做人质。等谢丞相遵守诺言了,我再让人送你回来。”
当然,送曾柔柔回相府之前,她不妨收点利息,先让曾柔柔坐实在人前眼盲失聪的惨相。
许是看清了丁一燕眼中的狠戾,曾柔柔不知是害怕还是没站稳,往后退了一步。
霍君恩动作很快,一息间就到了她的面前,把她边上碍事的婢女和侍卫甩开。
眼见霍君恩要伤到曾柔柔,谢琛终于大喝一声,“住手!”
他松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