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卿委委屈屈地看了刘氏一眼,才看向村长道:“村长爷爷,我外公生前是个铁匠,赚了不少钱,他就我娘这么一个独女,把所有钱都给我娘当嫁妆了,少说都有个五十两。”
“现在季家既然要休了我娘,那这嫁妆是要还给我娘的。”
“这是应该的。”村长十分认同,伸手将一百两银子拨了五十两到一边,代表那是许氏的了。
当年十里八村就许老爹一个铁匠,他的生意可谓是红火,干了大半辈子,往五十两算都是少的了。
“这些年我娘如何勤勤恳恳村里人也都看得见,这些年她替我爹赡养父母扶持二房,做绣活累坏了眼睛,还累出了肺痨,最后却落得这么个下场……”
季明卿眼眶一红,“我娘要点补偿,怎么说都不为过。”
“就是,这季老大一走好几年,家里都是许氏操持,既然他要休妻,按我说这一百两都该给许氏!”一个热心的村民愤愤不平道。
“许氏这些年做绣活都挣了有十几两了吧。”
“谁说不是呢,二房没出息,许氏都拿去补贴给二房读书去了。”
季明杰听见这话面色一红,却是越发埋怨瞪了昏睡的许氏一眼,不过是给点银钱,还要闹得村里人全知道!
“那我做主,给许氏补偿三十两。”
村长又动手给许氏那边拨了三十两,然后又拨了五两银子过去,“明卿丫头,这五两银子就当是你那爹给你的嫁妆银子,你收着。”
“这……”
季明卿面上露出为难之意,又见村长眼里的坚持,才感激地道:“那我便收下了,谢谢村长爷爷!”
季明卿心里乐了开花,这陈世美老爹一封信,既断绝了关系,又让她白得了八十五两银子,这种好事她巴不得再来几次,就是怕许氏受不住。
担忧地看向还昏迷的许氏,季明卿目光变得坚毅,既然回不去了,那她一定会让娘的后半辈子过得舒心的。
“村长不可以啊!”
刘氏见一百两银子落到自己手里只剩下十五两银子,急得扒住村长的大腿,却被他一脚踢开。
“你这样成何体统?!”
村长瞪了刘氏一眼,“明卿丫头说的哪句话不在理?你们老季家干出这种不要脸面的事,现在还敢反对?!”
“可、可是……”
刘氏老脸一红,正欲辩解,却被王氏扯住袖子。
王氏是个精明的,知道村长明摆着偏帮季明卿,他们老季家现在无依无靠,要是得罪村长以后日子不知道该怎么难过呢!
季明卿可不管老季家的人心里怎么想,又说道:“村长,我还有一事。”
“我想买下我和我娘住的废屋,可以吗?”
孤儿寡母的,季明卿清楚自己拿着这么大一笔钱容易遭贼惦记,刘氏也不会轻易罢休,倒不如换成不动产,白纸黑字谁也抢不走,她和娘亲也能有个家了。
一听这话,村民们都露出激动神色,废屋现在是归村子里的,季明卿买下这房子,到了年底各家各户都会分到钱,虽然不多,但好歹也是个补贴。
“那屋子离村子远,但是砖瓦都是好的,面积也大,得要四十两银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村长也不好徇私,就报出了个实惠价。
季明卿二话不说就将四十两银子给村长,村长拿出地契给她,想着许氏时日无多,干脆就将名字写成季明卿的,以后也免得再改。
双方签字画押,季明卿接过文书,又歉疚地提起一事,“村长爷爷,还要麻烦你一件事,我想要自立女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