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N是在许茉“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眼神进了左天凌的办公室的,总裁办公室的新来的秘书小姑娘还给他泡了一杯茶,就在他受宠若惊地捏着茶杯的时候,左天凌直接开门见山了,“JAN,我准备回兰市呆一阵子,集团的事情你先照看着,多提防着老头子,董事会那边有什么情况你知会一下我。你和许茉这个月辛苦一下。”这些话一气呵成,惊得JAN差点没拿稳杯子,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直接不看左天凌,心里循环默念着:我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如同念佛经一般虔诚。
左天凌却视而不见,像个知心大哥哥一样安慰道,“给你加薪。”
JAN苦瓜脸拉下来。
“我不要。”JAN将杯子放到了左天凌面前,用手理了理因为忙碌不知道何时皱起来的西装外套,竖起食指,讨价还价道,“最多一个礼拜。”
左天凌低着头,眼睛瞟向他,十分好整以暇地整理了自己的外套,“刚才,许茉跟我说,夏岚岚同我,很般配。让我给她一个名分。”
JAN瞠目结舌。
许茉这种个性谨慎的女人他是知道的,外冷内热,其实她只对与自己没有关系的人和事敬而远之,但对于自己看重的人,还是会一根筋地冲上去对对方好,在为人处世上缺乏些智商的,这个缺点平时看起来不过尔尔,但今天但很显然她这个自以为聪明的愣头青撞上的是一个高压电网,JAN心里知道,即使左天凌对夏岚岚再好,不对......可以说是哪怕更好一点也无济于事,整个地球,只有夏岚岚跟他左天凌注定是两条平行的线。
可这样重要的事实,偏偏密不透风到只有他和左天凌知晓的地步。其实早在前几天许茉和夏岚岚经常约在一起吃午餐的时候,他就已经略感不妙了,没想到夏岚岚这么快就让许茉和她站到了同一阵地上。
“两个礼拜。”JAN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格外悲壮,看着左天凌没有丝毫松动的表情,开始举手投降,“你知道的天凌,现在左氏这个样子,两个礼拜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得殚精竭虑才能跟得上你在的时候的节奏。你不会想要让老爷子把我拆皮剥骨才甘心吧?你知道的,他对我从不手软的。”
“许茉那些.......”左天凌接着面无表情地接继续刚才的话题,但很快就被JAN连连摆着手打断,JAN双手举过头顶,做出投降的姿势,“好吧,好吧,天凌,从现在起,我们之间就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了。你告诉我你的打算,如果确有必要,左氏不要说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我把血熬干了,磨成粉洒在外面的绿草坪上都给你撑下去。”毕竟中文学的不怎样好,以至于比喻句都用的乱七八糟,看到左天凌依然不为所动,JAN明显有些急躁,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最后双臂撑在左天凌的办公桌上,“总之,就算‘死而后已’,你总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我遇到她了。”左天凌眼睛看向JAN,语出惊人。
我遇到她了......五个字就好,足以让JAN明白左天凌的心情。从他认识左天凌的第一天起,对于这个过分优秀的神秘的男孩子就一直仰视,从始终关注到下定决心走近。可相识之后才发现左天凌其实是一个有着平常人喜怒哀乐的男孩子而已,只不过更聪明些,也更努力些。他记忆里很好,可以只用半天时间去阅读一本他需要三四个礼拜才能翻完的语言艰涩术语众多的书,他很擅长地理,可以闭着眼睛绘出一幅伦敦地图,他英文很好,能流利地中英文切换自如地充当他和别的中国留学生的翻译,他很擅长运动,参加了很多大大小小的比赛都能拿到很好的名次,上帝好像把所有的光环都赐予了他,把他打造成一个帝王般完美的人。
但更神秘的,其实不是左天凌,而是他一直怀念的人。
是一个女孩。一个左天凌时常用“她”来代指的女孩。
其实左天凌知道她的名字叫“思思”,可叫思思的,仅仅一个兰市也是个格外庞大的数字,何况在那样小的时候相识,时过境迁,想要找到,机会已是渺茫。
此刻左天凌对他说,“我遇到她了。”只有短短几个字,他却却能感受到左天凌内心的兴奋和难以自持的渴望。
“确定是她吗?”JAN不明白,这许多年过去,就算非她不可,又凭什么这样断定那个人就是当初的小女孩呢?如果不能断定,那么那个女人跟其他的女人又有什么不同的呢,左天凌这些年的执着,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