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上位者玩的游戏,楚瑜一点介入的心思都没有,南宫珏一走,她也忙跟了出去。
虽然楚瑜不明白南宫珏在玩什么把戏,可是依他那腹黑的性子,此事必不会就这么完了。
两人一出大牢,就见到从远处走来的窦奎,虽然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衫,可是头发却还是湿漉漉的。
楚瑜猫在南宫珏的身后,抿着唇憋笑,心里好不得意。
窦奎脸色有些焦急,见到南宫珏后忙走上前来,对着他拱手道:“王爷,京城密函。”
说着,将一被火漆封着的竹筒,递到了南宫珏的手上。
拆开火漆,倒出里面的信件,南宫珏的脸色有些凝重,半响才幽幽的吐出一语:“临近皇后寿诞,漠北的世子携带公主来我朝贺寿,人已经到了怀阳县,那里地处偏僻,山匪经常出没,皇上有令,命本王速去接应,确保世子和公主安全到达京城。”
一听这消息,窦奎也吃了一惊,有些忧心的道:“可是王爷,如果要去怀阳,没有一天一夜是回不来的,岂不麻烦?”
信上指名道姓,要让南宫珏前去接人,窦奎有些担心,要是此时刺客再混入,那可怎么办。
南宫珏的眉头拧起,这也是他心中所虑的,但皇命不可违,此时就是他再不情愿,也得去接人。
“左右不过是两天就能回来,军中事务暂由你管辖。”交待完后,南宫珏又想了一下,说道:“楚医生留在大营,以防万一。”
楚瑜知道,他是怕再有人下毒,为了确保军中将士的安全,才把她留下。
不跟南宫珏一起去,她落得个清闲,高兴还来不及呢。
脸上刚露出点喜色,却看到南宫珏冷嗖嗖的扫了她一眼,目光里的探究像把锥子扎在她身上。
“等我回来再收拾你。”撂下这句狠话,南宫珏便带兵出了兵营。
楚瑜的身子不由的抖了两下,嗯?他知道了是她把窦奎推下水的?
不是吧?难道南宫珏有千里眼顺风耳?
站在军营门口,楚瑜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咬着手指甲暗挫挫的想。
等到南宫珏回来以后,是要把她清蒸呢,还是红烧呢?
别指望楚瑜这两天会过的心惊肉跳,实际上她的担忧没有超过两秒,便被丢到脑后。
因为她知道,她的价值南宫珏清楚的很,怎么就轻易的要了她的小命儿。
哼着小曲儿唱着歌,楚瑜开始治疗脸上的毒斑,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儿的。
南宫珏一走,他的窝就被楚瑜占了。
足足能睡三个人的大床,楚瑜在上面滚来滚去,好不惬意。
柔软的被褥,竟像云朵一般轻柔,虽然他是个男人,可是自小养在皇室,除了身上那股子尊贵的气势,南宫珏对生活的品质要求很高。
所用之物无一不是珍品,就拿这床被褥来说,那可是西凉进贡的蚕丝织就而成。
最重要的是,这上面泛出的丝丝冷香,让身为女子的楚瑜都有些汗颜。
一个大男人,居然熏香,骚包。
躺在大床上,楚瑜渐渐的有了困意,睡了几天地板,早就忘了床是什么滋味儿。
这身子一挨着床,舒服的就睡死了。
不知什么时候,楚瑜隐隐的觉得床边站了一个人,朦胧中睁开眼睛,却看到南宫珏一身鲜血,正站在床边冷眼看着她。
睡意一下子醒了大半,楚瑜猛的站起来,刚想问这是怎么回事,却见南宫珏凭空消失了。
“啊……”一声尖叫,楚瑜从梦中惊醒过来,摸了摸头,竟是满头的大汗。
原来,这只是一场梦!
可是梦中的情景那么真实,到现在都心有余悸,楚瑜摸了摸胸口,心脏嘭嘭的狂跳着。
“怎么做了这么一个梦,真是奇怪。”楚瑜打了个哈欠,喃喃的起了身。
门帘掀起,一名侍卫端着水盆走了进来,恭敬的道:“楚医师醒了。”
楚瑜懒懒的哼了一声,不经意间看到那名侍卫觉得有些眼生,便问道:“你是新来的?”
侍卫站在一边,老实的回答:“是。”
楚瑜见那侍卫生的老实,心中起了捉弄之意,踱步到他跟前,拿肩膀撞了他一下,调笑道:“哎,小侍卫,想不想发财?”
见她笑的不怀好意,小侍卫惶恐的缩着脖子摇了摇头:“不敢,不敢。”
“真没意思。”楚瑜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本想贿赂一下小侍卫,偷偷溜回去看看刘婆婆她们,谁知却是个不上道儿的。
简单的洗漱之后,楚瑜坐在椅子上摸着滚圆的肚皮,打着饱嗝。
可是一直在账外吹冷风的窦奎,却是急的满头大汗,那牢中的犯人不知为何,今天早上突然昏迷。
要是一般的犯人,死就死了,可偏偏这个南宫珏交待过,一定要留着他的命,有大用。
正当他考虑要不要冲进营帐时,却见楚瑜从里面出来了,窦奎忙上前一步,对着楚瑜道:“楚医师,请快去牢房一趟。”
楚瑜抬眼睨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什么事?”
“那名犯人,又晕了。”
事关南宫珏的大事,楚瑜可半点不敢马虎,忙随着窦奎去了大牢。
如他所言,昨天还是硬汉的犯人,如今却是奄奄一息了。
楚瑜心中大吃一惊,不知为何会这样,忙上前给犯人把脉。
“奇怪呀,这人的脉象怎么如此奇怪?”半响,楚瑜有些疑惑的道。
窦奎站在一边,心中很是着急,正欲上前询问时,却听见营内响起了嘹亮的号角声,那是只有出现紧急情况才会响起的号角。
“有刺客,有刺客……”
“我出去看看。”窦奎只得先放下这边的事,如今南宫珏不在,他便要为南宫珏守住这营地。
外面的喊杀声不断,楚瑜在牢内细心的给犯人医治,左右不过是几个刺客,还能把这军营掀了不成。
可是让楚瑜疑惑的是,这刺客的胆子也忒大了,大晚上的来也就算了,居然白天也敢出没。
可是这不是楚瑜该操心的,眼下她的工作就是救治犯人,伸出手对着一边的人道:“把碗拿来。”
刚刚她刺破了浮生的手指,想要提取一点血液化验一下。
可是等了半响,也不见那名小侍卫递她东西,楚瑜不耐烦的抬头,便看到眼前一张放大的脸。
随即,腰间一麻,她就动不了。
“你,你是谁?”居然身子不能动,但话还能说。
刚才还一副奴才相的小侍卫,转眼就换了一副阴森森的模样:“姑娘好忘性,那天晚上使的一手好迷药,怎么如今再见,就不记得了呢?”
迷药?
看着眼前其貌不扬的小侍卫,楚瑜的脑子嗡的一下空白了。
她怎么就忘了,当天晚上还有一名被她迷倒的黑衣人呢?还有,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女儿身?
暗骂了一声南宫珏你害死我了,楚瑜换上了一副谄媚的表情:“误会,这纯属误会。”
“误会?”小侍卫的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眼神变的阴骘起来:“如今我倒要看看,你死在南宫珏的手里,是不是也是误会。”
说完,小侍卫掐住楚瑜的嘴,快速的塞进去一枚药丸,药丸入口即化,还没等楚瑜尝出什么味儿来,就下了肚。
“你给我吃的什么?”楚瑜的眼睛瞪的溜圆。
小侍卫轻笑一声:“送我们出营。”
楚瑜本想反驳,但思维却不受控制,竟然对着那小侍卫点了点头,道:“是,主人。”
好强大的傀儡术。
不知给地上躺着浮生吃了什么,他便幽幽的醒转过来,见到眼前的人先是露出警惕的眼神,仔细辨认一番才激动的道:“殿……”
话未说完,便接到小侍卫警告的眼神,浮生这才发现,楚瑜跟个木头似的杵在一边。
“臭小子,我杀了你。”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浮生随手拿起一边的长刀,便要对着楚瑜的身上刺去。
“且慢。”浮生的长刀,被小侍卫拦下,看了眼身侧的楚瑜,冷笑道:“杀了她,我们怎么出去?”
等到楚瑜从牢中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刺客早没了踪影,原来这些刺客只在营地四周晃悠了一下,根本不敢进来。
窦奎是个爆脾气,哪里容得下这些人如此放肆,拎起两板斧,便追了出去。
楚瑜虽然受控,但脑子却清楚的很。
心中不由的酸涩一片,如今连救她的人都没有了。
身后跟着小侍卫和浮生,三人一路畅通无阻,楚瑜不由的对那些把她放行的士兵骂了个祖宗十八代。
但凡有个人问她一声,她这条命兴许就能保住了。
“楚医师,要去哪里?”终于,他们三人引起了一个大头兵的注意。
楚瑜的心兴奋的快要跳起来,可是到嘴边的话却成了:“我要出去采些药材。”
她惊讶的张了张嘴,果然看到身侧的小侍卫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这个挨千刀的。
军中谁人不知楚瑜是随行医师,听到楚瑜这么说,士兵露出了然的笑容:“哦,原来是这样,那楚医师早去早回。”
楚瑜欲哭无泪,双脚不受控制的往军营外走,刚走两步,又听到见身后的士兵喊道:“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