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一声“耙耙”,南意只觉得心头酸涩的厉害。
又不是傅慎行亲生的,也不知道怎么跟他就那么亲近!
南平抱着怀里粉嫩嫩的小姑娘,乐的不行:“哎呀呀,我们多多真是个好宝贝儿,不光会叫外公,还会叫爸爸。”
他原是想亲多多一口的,但考虑到自己满身油烟味儿,还是放弃了。
“小意呀,多多都会叫爸爸了,你怎么还没给她找个爸爸?”
南意能说什么?
她和傅慎行结婚的事,除了两个当事人,再就是他的助理和她的好朋友知道,哪还有其他人知道!
因为这段婚姻见不得光,在父亲跟前,她只能装出一副单亲母亲形象。
很多时候,为了不让家人起疑心,她还经常撒谎骗他们。
见南意不说话,南平又道:“当初那件事又不是你的错,像你这么好的姑娘,肯定会有小伙儿喜欢你的,你总不能一直一个人吧?”
见到南意脸色不好,南平也知道她不愿意提及这个话题,幽幽叹息一声:“不管怎么说,有合适的你一定要勇敢点儿!”
南意点头。
见自己说的话女儿听了进去,南平传放心多了,把孩子放回女儿跟前:“小意,你先带孩子坐会儿,爸再去炒几个菜,呆会儿咱们就开饭!”
南意点头,接过孩子,往客厅走去。
整个家里,也就南平对她好一些,如果不是南平说想她和多多了,她是不会回这里的。
果然,南平一进厨房,许婉芳又开始了她的冷嘲热讽。
“你怎么有脸进这个门的?还抱着这个野种!南意,我告诉你,再有下次,我就把你怀里这个野种从楼上扔下去!”
“你知不知道街坊四邻怎么看我们家,怎么在背后戳我们脊梁骨的?你还嫌我们家不够丢人是吗?!”
“以后不许你再踏进这个家门一步!你敢来,我就敢把这个小、杂、种扔下楼去!”
南意不说话,只觉得心寒无比。
这就是她名义上的母亲,不问是非曲直,便把所有的错都归咎在她头上。
可她又做错了什么?
这个时候,她不想跟许婉芳争吵,因为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
当年她被人侵犯之后,就应该去死。
“老婆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进了厨房的南平又走出来,停在许婉芳身后,大声呵斥着她:“你那是对女儿的态度吗?发生了那样的事,你非但不报警,还把小意说的那样不堪,这是一个当母亲的该说的话吗!你配为人母吗?”
“难道是小意主动让那样的意外发生吗?”
南平的话似乎戳中了许婉芳的痛脚,她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叉着腰同南平对骂:“她不是我女儿!我也没有这样的女儿!你个老不死的!怎么不去死!这么护着这个不要脸的小荡、妇,是不是对她存了什么心思!”
说着,头朝着南平便撞过来。
多多被他们的争吵声吓得哭起来:“麻麻,耙耙……”
南意急忙哄孩子:“宝贝不哭,不哭……”
南平气得说不上话来,捂着心口,指着许婉芳,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
许婉芳看他这样,骂的声音更大:“南平,你这个老不死的,处处维护这个不要脸的小骚蹄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南意刚想过来劝她少骂点儿,却见南平已经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爸!你醒醒!”
许婉芳吓得不轻,呆在原地,跟木头桩子似的。
南意急忙拿出手机拔打急救电话,抱着多多上了救护车,把父亲送往医院。
出来的急,又抱着孩子,没带钱包,拿着缴费单,站在窗口,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微信上倒是有点钱,但根本就不够交住院费的,她只能给许婉芳打电话。
“妈,爸这边需要住院,你能不能把我的钱包送过来?”
电话那端是打麻将的声音,噼里啪啦乱的很。
“老许,找你的,好像是你女儿。”
过了一会儿,许婉芒的声音才传过来:“丧门星,什么事?”
南意听到那个称呼,气不打一处来,原是想跟她吵架的,又一想,现在是有求于她,只得好相劝:“妈,爸病了,要住院,身上没带钱包,你能不能把我的钱包送过来?”
许婉芳打出一张八万,才说话:“你钱包里的那点儿钱啊,已经被我拿来打麻将了,下次回来啊,多带点钱,这么少,还不够我打一圈麻将的呢!”
南意觉得自己快被气到脑溢血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妈,爸现在病了,我要给爸办住院,你……”
不等她的话说完,许婉芳便打断了她:“行了行了,你爸住院是你气的,你看着办吧,别打扰我打麻将!”
嘟……
电话挂断,只剩下刺耳的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