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爹……”
白姝儿刚张开口,还想再说什么,就被聂氏呵止了:“姝儿!”
聂氏脸色难看的朝白姝儿走过来,在背对白鸿韬的时候,对白姝儿轻轻摇了下头。
“既然这件事你爹爹已经做了决断,你就不要再说了,回房去吧。”
白姝儿看出了聂氏为难,纠结了下,她朝白鸿韬和聂氏依次行礼:“那女儿先告退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
聂氏也终于松了口气,回头看向白鸿韬:“鸿郎,我不乞求你能改变主意。但你从前一直希望姝儿能接受女婿,如今她如你所愿接受了,而你却要她休夫。”
“她心里有意见是正常的,有时候,你也真的应该多用耳朵听一听。”
聂氏把自己要说的说完后,见白鸿韬始终沉着脸,眸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
白姝儿卧房。
回到房间后,她就一脸心事的坐在了窗边,手里捧着本被景明嫌弃的话本。
眉心渐渐蹙起一簇锋芒。
按照以前看的赘婿小说套路,赘婿手上拿的都是爽文剧本。
要真被休了夫,白家,尤其是身为前妻的她的下场……
光是这么想想,白姝儿整个人都不好了。
“小姐,小姐,不好了,姑爷伤势发作,发高烧了!”听兰慌张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白姝儿合上手里的话本,从软塌上站起身来:“许大夫去了吗?”
听兰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双杏眸里掺着薄怒。
“老爷下令不许任何人去探望,也不让许大夫过来。”
白姝儿往外走的动作一顿,怒眸看向听兰:“他这是想故意拖着要了景明性命。”
这老头着实心狠可恨。
听兰道:“奴婢方才在外头看了眼,姑爷真的病的很重,要真不医,恐怕……”
白姝儿没再废话,挑开珠帘大步走了出去。
听兰连忙跟上。
到了景明卧房门口,白姝儿抬步的动作一顿,偏头吩咐听兰。
“听兰,你在这儿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是。”
听兰应声后,就在门口站定了。
白姝儿踏步走进去,关上了房门。
景明房里没药,她只能拿药房里的药品来给他医治。
这件事,绝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这样想着,白姝儿走到了景明床边。
大床上,景明痛苦的皱着眉,烧的满脸通红,身上横七竖八的伤口已经溃烂。
“窑要塌了,跑,跑——”他嘴里说着胡话。
白姝儿皱起眉:“也算你命大,碰上了我。”
说完,她闭上了眼睛。
片刻之后,再睁眼时柔软的掌心里已然握着退烧药和抗生素。
白姝儿转身去桌边倒了水,将退烧药掺了水喂进景明嘴里逼着他咽下。
接着又将抗生素配制成针剂,撩起景明的袖子,动作娴熟的推进他静脉里。
做完这一连串的动作,白姝儿才掀开盖在景明身上的薄被,将他身上的衣衫半退去。
看到他流着脓水的伤口,她狠狠沉下脸:“明明早上看到的时候都好了许多,怎么突然烂的这么严重。”
伤口虽触目惊心,但白姝儿手上却没有闲着,很快便用棉签蘸饱了碘伏。
给景明的伤口消毒,上药。
尽管知道大佬不会这么轻易死掉,可她的手还是忍不住泛抖。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白鸿韬质问的声音:“你在这儿做什么?我不是吩咐了,不许任何人探望姑爷?现下谁在里面?”
言语之间掺着恼怒,无端透着狠厉。
白姝儿往门口看了一眼,手上动作未停。
听兰挡着房门:“是、是小姐。”
白鸿韬抬头望着面前紧闭的房门,心头的怒火噌噌的蹿了起来:“这个孽女,为了个心怀叵测的下人,几次忤逆我,简直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说着,他就要踏步进去。
听兰见状,来不及思考,硬着头皮张开手臂挡住他。
“老、老爷,您不能进去,小姐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白鸿韬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婢子也敢阻拦自己,他望着听兰,额角的青筋轻震跳。
“我再说一次,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