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愈发的着急,真相就在陆家,只要我赶过去。
我尽量站直身体,伸出手费力的向着前方赶过来的出租车挥了挥手。
我带着所有的期待,手臂的一起一落都是牵动着我心的跳动
只是,等待我的,却不是我想的那样…那辆出租车并没停,临近我的时候忽然加速。
“吱—”紧急的刹车声,“砰—”
我似乎感觉到自己飞了起来,一片一片的雪花落在脸上,嘴里吐出的血染红了一大片纯白的雪。
能看到的视野越来越小,我用着最后的力气再次拨了陆昀泽的电话。
昀泽你能不能掉头救救我?我全身都在疼。
我把真相都讲给你,你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路上好不好,我知道你的车没开远。
你来抱抱我吧,地面真的好冷。你不是说过,你陆昀泽的女人怎么可以受苦?
电话嘟嘟了两声,决绝的被挂断,没有一丝犹豫。再一个,再两个,都是如此。
这一刻我才明白乔夏说的话,这一场看似巧合的车祸,恐怕也是某人精心的策划。算计到了我和陆昀泽双方的心思。
真的好累,沉重的眼皮耷拉下来。
等不到的希望,我又何必执着?
……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人一直在叫我,温柔的声线像极了陆昀泽从前的样子,我顺着那个声音在白茫茫的世界寻找,可怎么都找不到。
我拍着令人窒息的白墙,一遍一遍喊着陆昀泽的名字。那些曾经温馨的画面接着一遍一遍出现在我眼前。
我们坐在一起吃饭,互相看对方一眼就能同时笑出来。
我们一起刷牙,把牙膏沫抹在对方的脸上,挠着痒痒一起在洗漱间打闹。
陆昀泽给我喂药,自己尝一口不烫了才送进我嘴里。
他拉着我的手,兴冲冲给我看他为我在后院种的一大片玫瑰花。
当我伸出手去接的时候,陆昀泽在我眼前消失了,硕大的玫瑰花海,陆昀泽站在中央,把花送给了一个看不清相貌的女人。
“林昭尔你这个既肮脏又歹毒的女人,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声音循环在耳边,我哭着解释,可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
血,满世界都是血,玫瑰花海变成无边无际的红色血海,恐怖的颜色让我瞬间惊醒。
……
眼睛睁开的时候,还在抽泣。我…竟然真的没死。
“医生,醒了!醒了!”
“昭尔你头还痛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刚才你在梦里就一直在哭,怎么叫都叫不醒。”
苏牧站在床边,焦急的问我。
原来是他在叫我。
“醒过来就说明危险期基本过了,明天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医生笑笑说。“要不是你丈夫一直守着你,比我们医院的护士都照顾得周到,你还真不一定能这么快度过危险呢,你真幸福啊。”
丈夫?我轻笑一声。我的丈夫在梦里都不会放过我。
“您误会了,我不是…”苏牧正要回答,我使劲拉了拉他的手,“我要喝水。”
身体太虚弱,幸运的是不太影响说话。
这一幕恰巧被推门而入的陆昀泽看在眼里,他看着那双手仿佛恨得牙痒痒。
“五天了,陆昀泽,整整五天了,为什么你现在才来看昭尔?”苏牧蹭的站起身。
“我不看她,她不是也活得挺好的?什么时候死了再通知我,就算没有我,你也会为她收尸吧。”陆昀泽看了看我,眼神很复杂,好像有了点瞬间的动容,片刻间又消失不见。
“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情?你根本不配做昭尔得丈夫!我上次见昭尔还是几周前,她还根本没有这么虚弱,你看看她现在,瘦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