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卫蓁出事

作者:吟饮更新时间:2018-12-11 07:48:44字数:2146字

  卫蓁一边抽检严钊的学问,一边认字,时不时还针对严钊在书籍上做的批注提一两个问题,频频给严钊送去了惊喜,夫妻俩的关系越发亲密,但住在堂屋里的陈婆子却是越发看不上卫蓁了。

  早饭刚吃过,卫蓁觉得胃口有些不舒服,还有些恶心,便在屋里多喝了一点热水,躺在炕上捂着肚子休息,准备缓一会儿再去洗碗。

  整天都盯着卫蓁的一举一动的陈婆子立马就瞅准机会杀气腾腾地过来骂了。

  “老三,你不管管你媳妇?一天到晚,就是洗个衣裳做个饭,还整天不安分地作妖。前几天闹着要分家,今天连碗都不洗了,是不是觉得你们成家之后,我这当娘的就管不住你们了?”

  卫蓁干呕了几下,赶紧从炕上爬起来,白着脸走到外屋,一看到陈婆子就‘哇’地一下吐了一地。

  陈婆子:“……”

  不等陈婆子发话,严钊就急了,他赶紧放下书,将卫蓁扶好,问,“蓁娘,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是不是染了风寒?”

  卫蓁白着一张脸摇头,“我也说不上来,肚子有点难受,还泛着恶心,止都止不住。”

  严钊扶着卫蓁回了里屋坐下,同陈婆子说,“娘,给我一点银钱,我带蓁娘去县城里看看。”

  “要钱看病?”

  陈婆子的声音高了八度,“看什么看?农家人身上有个毛毛病病不是正常事,哪用得着去医馆看病?”

  “这病就是闲着闲出来的!等她病好了也跟着下地去,干一年农活儿,身子骨就练出来了!”

  严钊被陈婆子的话气得倒仰,他见卫蓁用手掐着肚子,呕得额头上的青筋都激出来了,心急如焚,侧过身子绕开陈婆子,直接跑去找严老爹拿钱。

  陈婆子看卫蓁不顺眼好一阵子了,现在看着卫蓁这副样子,心中还有些解气。

  她用手拽了拽冷汗淋漓的卫蓁,问,“你是不是装着呢?刚刚做饭的时候还好好的,突然就病了?

  还是说你有什么娘胎里的毛病,当时嫁过来的时候你家瞒了我们。”

  卫蓁肚子里的那股痛意来的古怪,一阵一阵地绞痛着,头也越来越晕,她被痛得眼冒金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陈婆子见卫蓁不搭理她,拽卫蓁的力道稍微大了些,怎料卫蓁就仿佛一个木偶一样,被她直愣愣地拽到了地上,脑勺嗑在地上的声音听着就疼。

  更让陈婆子发慌的是,卫蓁穿着的棉裤上居然不住地往外渗血。

  先是恶心想吐,又是往外渗血……陈婆子是过来人,稍微一想,立马就意识到问题大条了。

  这可是老三的第一个孩子啊!

  陈婆子的腿有点软,连把卫蓁从地上扶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她颤着嗓子喊人,“三郎、大郎媳妇、二郎媳妇,你们快过来一下!三郎媳妇出事儿了!”

  ……

  严家的钱都是陈婆子收着的,严老爹平时根本不管钱,现在严钊找严老爹要钱,严老爹只能翻箱倒柜地找,结果钱还没有找到,父子俩就听到了陈婆子的喊声。

  严钊拔腿就往他们住的那间屋子跑,看到卫蓁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时,他脑海中‘嗡’地一下炸开。

  严家大嫂张桂花正在蹲坑呢,听到婆婆的喊声,也赶紧提起裤子跑了过来。

  严家二嫂李翠花则是在后院里喂猪,自从她嫁过来开始,她从没听婆婆这么喊过人,声音抖成那个样子,吓得李翠花将手里的猪食盆都差点丢出去,她连猪都顾不上喂了,赶紧往前院跑。

  张桂花与李翠花这辈子都忘不了在三房屋子里看到的那一幕:对谁都和和气气的三弟妹倒在地上,脸比三弟练字用的纸还白,后脑勺枕在一滩血中,下半身也全是血,腿上穿着的灰布裤子已经被血浸得变了色。

  “娘……这是怎么弄得?刚刚还不是这样的!”

  严三郎被眼前这一幕吓得面如土色,眼眶发红,心如擂鼓。

  陈婆子刚刚看到卫蓁腿上的棉裤浸了血时,还有些不大相信,特地用手摸了一把,此刻她满手都是血,就算她想要解释也没人会信他了。

  张桂花胆子小,起初还没有注意到陈婆子手上的血,现在她随着严三郎的质问声看了一眼陈婆子,结果就看到陈婆子那一手殷红的血,当下就吓得尖叫了起来,“娘,你杀了三弟妹!”

  张桂花常年在地里头干活,隔着一里地都能同邻居们喊着聊天,嗓门有多么高可想而知,她这一喊,几乎半个村子的人都要听到了。

  陈婆子本来就慌,被张桂花这么一喊,吓得心惊肉跳,赶紧用手去捂张桂花的嘴,自然而然地糊了张桂花一脸血。

  李翠花见过杀猪,胆子不小,但是她没见过杀人啊,原先她还没往陈婆子杀人的地方想,被张桂花这么一喊,她越想越觉得后怕,联想到早晨吃饭时陈婆子同她们抱怨过的话,李翠花顿悟了!

  早晨陈婆子吃饭的时候说,三郎媳妇真是太懒了,养着浪费粮食,不如杀了算了,所有人都当陈婆子只是说说而已,谁能想到半个时辰没过,陈婆子真就动了手!

  “娘,我手脚勤快,干活儿麻利!你别杀我!”李翠花抱头鼠窜,杀猪一样的嗓门在院子里嚎。

  ……

  大冬天本来就没什么活儿,家家户户都猫在家里过冬呢,严家两个媳妇的喊声就仿佛是平地惊雷般,在这个小村子里炸开了锅。

  严家的左邻右舍一听到风声就跑过来围观了,个个都端着一张关切的脸,实际上却是在说风凉话。

  这个问,“陈婆子,你把你三媳妇打死了?”

  那个说,“陈婆子,你怎么这么狠?我听说你三媳妇可是县太爷的闺女,寻常人家想攀都攀不上,这样的金枝玉叶嫁进了严家,你不说好好伺候着,还把人打成了这样?”

  还有一个人评论,“陈婆子就是胆大,县太爷的闺女都能想打就打想杀就杀,县太爷就是咱们这个县的天,陈婆子这是自己想死,还拉着全家当垫背的啊!”

  你一句,他一句,三言两句就将陈婆子说的内心拔凉一片,住在严家隔壁的张家嫂子又在这个时候给了陈婆子一个暴击。

  张家嫂子问,“陈婆子,当娘的杀了人,当儿子的是不是不能参加科考?”

  陈婆子脸色一白,翻着眼白倒了下去。

吟饮(作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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