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太晚，徐教授先让前面的组列回去休息，于兰从忧虑和迷茫中调整好状态，开始汇报成果，回答导师提问。
由于上次开组会是在前天，所以这次的进展不算很多，但徐教授依旧肯定了她的工作，又指出几点不足，要她下次改进。
于兰一一虚心接受，对上徐教授虽疲惫但也和煦的笑容，心头一动，忽然想起自己最初进组，因为空有理论没有实践，变量控制失误而被训得面红耳赤的画面。
她记得当时徐教授的眼神冷静而失望，问她为什么独立作业时没有做助理那会儿专注，做实验不是玩闹，医学实验更不是儿戏，态度不端正趁早滚蛋。
现在想想，这话也没有任何可以辩驳的。徐教授向来是个只要结果不问过程的人，于兰将自己易地而处，大概也会这么做。
她心里宽慰了一些，刚吐出半口气，就听见徐教授说：“景坤和我请过假，这段时间都不会来，你回去好好休息，明早八点去青礼研究所准备交接。”
徐教授的声音如同实验室的警铃，把于兰刚松下的心紧了十倍，现在就要移交初期成果，这个进展未免太快了！
更重要的是，对接的不是她以为的几家乙级资质的制药企业，而是一家正正经经甲级资质的研究所，汇聚了一批大牛，经费由薛氏全额拨款，专款专用，财大气粗。
她现在严格地说还是大四学生，不具备独自立项的资格，充其量也是第二作者，但不管怎么说，能进入青礼研究所实习，对接下来新项目的立项裨益颇多。
徐教授看着于兰笑说：“紧张点好，早上先去拜访甲方高层，合适的话下一步可以安排你去实习，到时好好表现。”
“徐老师，那位高层是男是女，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于兰小心翼翼地问，她第一次经历，没什么经验，因而十分忐忑。
徐教授笑了一下，用奇怪的眼光打量她：“甲方的名字一开始就写在项目立项书上，你不知道吗？”
于兰脸上一红，却还是认真说：“没有细看，依稀记得，好像是姓秦。”
“是姓秦。”徐教授理所当然地点头，“你肯定知道，他就是世荣集团董事长。我刚把你们的项目成果汇报过去。”
秦董？秦峥！
于兰的脑子轰然炸开，徐教授接下来说的什么已经听不见了。
她在心里反复地想，竟然是秦峥！
于兰想起刚才秦峥说送她回去，原来今晚他是真的顺路。
今晚之后她就没想过会再次和秦峥碰面。
他是因为下午的事情才点名自己的吗？于兰忽然语塞，不，怎么会呢，秦峥走到今天这个地位，什么女人没见过，如果不是项目的关系，恐怕他早就忘了自己。
结合之前景坤说秦峥看好这个项目，她觉得这就是一场再正常不过的甲方考核。
可以想到那个矜贵沉稳的男人，又下意识绷紧脊背，前所未有地紧张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