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虽为妖,但也知道男女有别,他躺着一动不动,内心却是波涛起伏,迟迟不见那厮有动静。
片刻逐月一只眼睛掀开一条缝,两条精壮笔直,上面彰显男性狂野腿毛的长腿,出现在面前。
他竟然想把最后一丝障碍也清楚,逐月炸毛了,猛然坐了起来,一条亵裤落在了他头上,鼻端萦绕着让人脸色发烧的味道。
逐月有些薄怒,抓起来扔到一边,“你干嘛?”
那厮已经背对背他,抬起腿,迈进了浴桶里,慢吞吞的坐下来,随意的说,“我干嘛了?”
逐月从床上一跃而起,冷哼一声。眼睛没再看向他,快步走向门口,出去关上门之后,才深深的出了一口气,跳到房顶上抱膝而坐。
嘴里嘀咕,“天杀的玩意儿,就不能避讳一点。”
在房顶来待了半天,那家伙还没洗好,跟个娘们一样墨迹,也不怕搓秃噜皮了。
逐月百无聊赖的躺在屋顶,双手枕在头下,看着清冷的月光,心里那个难过,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回山里修炼成仙啊,那贪狼老头也不告诉自己一个快捷的方法,非得让秦潋流下眼泪,不知道打哭算不算。
还有那个贪狼老头,只有骂自己的时候口齿清晰,意识清明,其他时候都糊里糊涂的,也不指条明路。
兀自发愁时,突然发现,屋后浓密的草丛晃动了一下,逐月立马警觉坐起,一个黑点嗖地闪过,速度之快,不是逐月有些道行,根本就看不到。
不好,逐月拍了拍屋顶,“你还好吗?”
哗啦啦的水声伴随着秦潋的声音,“怎么了?”
“没事。”逐月细细感应,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 他目光落向远处,原来是个巴掌大的小猴子。
它像受了惊吓一样,边跑边不时回头张望,逐月一时兴起,摸起一颗小石子弹了过去,准确无误的中了那小家伙的后腿。
小猴子翻了个跟头,四蹄朝天的蹬了几下腿,又快速的隐匿葱茏的草木中消失不见。
逐月也没在意,屋里中午安静下来,他跳下房顶,重新回到房间时,秦潋竟然在床上睡着,不是说好了自己睡床的吗?
不跟他一个凡人置气,逐月气呼呼的躺在了地铺上,侧身而眠。
秦潋眼皮微启,默默的关注逐月,他并没有什么动作,片刻听到他轻微的鼾声,秦潋轻声喊了他一句,逐月也没有回应,看来是真睡着了。
早晨的阳光,穿透薄雾,像轻纱一样的朦胧。
秦潋起来大半天了,逐月还睡的雷打不动,他真有些头疼,这都喊了几遍了还没有动静,最后独自吃了早餐,这个祖宗还没醒。
好不容易醒了,伸伸懒腰,磨蹭半天,用了早餐,太阳已经升到头顶了。
从店里买了两匹马,两人才继续往大梁的方向走去。
去大梁有两条路,一条是官道宽广平坦,但是万一遇险,不容易躲避,一条是山路崎岖不平,多山石草木,容易藏身。
逐月问,“我们该走哪条路?”
秦潋依然神色沉稳,“你说呢?”
逐月眼珠子转了一圈,看这厮泰山于顶而不改色的神情,真像个老狐狸,还是很狡猾的那种,想必他早已成竹在胸,所以就不说话。
“逐月,你说大路有埋伏,还是小路有?”秦潋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逐月懒得去想,摇摇头,还是不说话。
秦潋扬起手里的马鞭,“所以,我们走大路。”
逐月这是有些想不明白了,他的狐狸脑子一时绕不过来,秦潋这是什么逻辑, 他刚刚摇头,是不知道的意思好不好?
看着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秦潋,逐月一夹马肚子追上,“喂,等等我。”
两马并驾齐驱是,她不解的问,“什么意思啊?”
秦潋并没有看向他,迎着风,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因为我也不知道。”
逐月拧起了眉头,慢慢眉头舒张,“哦,明白了。”
又得意洋洋的说,“也就是说,他们也不知道你走哪条路,所以大路小路都有埋伏,大路往来人多,走大路,他们有所忌讳,或许不会明目张胆的动手。”
秦潋轻睥了她一眼,露出不自觉查的赞许,“小子不笨。”
哼,那是,其实逐月无所谓走哪条路,他也懒得管,更懒得动脑子,他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初秋,中午还是十分炎热的,官道上被来往的马匹扬起的灰尘,沾在身上十分的不爽,半晌之后,终于在前面看到一座小镇。
“我们找家店,歇歇脚。”秦潋提议。
逐月当然求之不得,二人骑马踏入小镇,这小镇虽然不能和京都大梁相比,但却有一种古香古色的淳朴气息,本来应该感觉很安逸的,但是空气中却弥漫着令人压抑的肃杀之气,只有几家店铺开着门。
秦潋也感觉到了,他停下马来,走进一家客栈,正是饭店,却并没有多少客人,两人喝了口水。
秦潋写下一张纸,装进信封,交给店老板,并且对他小声说了几句话,他们在客栈里又坐了一会儿,之后一起走了出去。
本该热闹的街道,连行人都没有,片刻之间,前面出现了一队整齐威武的人马。
最前面是一顶奢华大气的紫色轿子,四周的流苏坠随风摇曳,迎着阳光,反射出耀眼的光辉,微风轻抚,掀起轿帘,露出一片紫色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