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潢充满少女心的甜品屋人头稀少,环境清净,放着甜歌,各式各样的糖果蛋糕摆放在橱窗里,一律卡哇伊。
三个穿着粉红裙子的店员笑容比糖还甜,脑袋上戴着一对兔耳。
陆天溪喜欢吃甜,点了个水果冰激凌后心情好多了,她坐在粉色皮沙发上,孟米奇坐在她对面,低头玩手机。
陆天溪打开手机翻了翻,正新赌场发生枪击案已经被顶上新闻热搜,全城人心惶惶。
她抬眸看着皮相白净的青年,问:“你怎么会开枪?”
孟米奇却说:“我其实更会玩刀,以前出任务我喜欢一刀毙命。”
陆天溪挑眉,故意半信半疑地哦了声,孟米奇果然不堪忍受质疑,从手机里抬起脸,说:“不信?”
陆天溪撇撇嘴,说:“世界上哪有工作需要你会杀人的?”
“雇佣兵。”孟米奇轻笑一声,神采飞扬起来,“陆画家整天闷在家里画画,应该没听说过这个工作吧?”
陆天溪吃了一块冰镇芒果,汗颜道:“我就是个画画的,实在还称不上是画家。”
她到现在也没想通自己是怎么声名远播的,当初那幅《默声》是她的即兴之作,用来向孟寒声表白的。后来被师兄拿去参加画展,又被某大名鼎鼎的鉴画师惊为天画大加夸赞,说她是百年一遇的天才画家。
随后《默声》被拿去拍卖,至今不知流落何处,而她在学校里的一些画作被恩师拿去拍卖,那时的爷爷脑袋里长了瘤,这些钱又拿去治病又还债,一分也没用在自己身上。
陆天溪觉得自己的画技不算高超,比她技巧好的大有人在,但偏偏她出了名,一顶“画家”帽子扣到了头上,她实在觉得汗颜。
这时,透过透明的玻璃墙,她看见孟寒声跟一个穿黑衬衫的男人走来。
孟米奇惊讶道:“成桓?我哥竟然把他请来了。”
陆天溪也有点意外,成桓这名号她略有耳闻,之前爷爷还风光的时候,跟生意伙伴经常提起这个名字。
成桓,律政界的神话,从22岁进法庭开始,从未有过一场败诉,尤为擅长打金融官司。
陆天溪往里挪了挪,给接下来到场的两位大佬腾地。
孟米奇轻笑道:“不用这么拘谨,成桓是我哥的好兄弟,好到穿一条裤子的那种。”
话落,两个男人推门而入。
平时主要接待小朋友的地方,今天突然来了俊男靓女,戴着兔耳的店员脸上飞起红云,忙不迭热情相迎。
孟寒声高冷,成桓阴冷,店员笑容僵在脸上。陆天溪擦了擦嘴,过去救场,笑道:“老师,成先生,这边请。”
三人就座,陆天溪身旁坐着孟寒声,他看了一眼水果冰激凌,突然贴近,小声问:“甜吗?”
陆天溪点头,说:“甜。”
不知为何,她此时脑中全是他跟莫雪亲吻的画面。
陆天溪吃了口冰淇淋,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他也是个男人,跟女朋友亲热不是很正常吗?说不定连那种事也做过了……
孟米奇哼笑道:“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陆天溪抬眸瞪他。
孟寒声皱起眉,坐在对面的成桓废话不说,直切主题道:“跟沈虹亮这种货色打交道我需要个能打的保镖。”
孟寒声一指孟米奇,说:“他。”
成桓果断摇头否定道:“他不行。”
“为什么?”
成桓说:“太白净,长得也好看,不像个能打的。”
陆天溪想起他打马牌九时的狠辣不禁打了个寒颤,她看到孟米奇不知从哪儿摸出了把匕首正低头把玩,脸上的轻笑吓人。
陆天溪感到气氛有丝紧张,看向孟寒声,谁料男人也正盯着她,那双黑湛湛的眼睛透过镜片审视她。
陆天溪心尖升起疑惑。
孟寒声转头对成桓说:“他是我弟弟,孟米奇。”
话落,成桓扬起眉,复重新打量起孟米奇,后者含笑对视,问:“成律师可还满意?”
成桓不苟言笑,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陆天溪本以为一起去,谁料被孟寒声告知成桓跟孟米奇就够了。
“老师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孟寒声也向店员要了份水果冰激凌,端着小碟子慢慢吃着。
陆天溪觉得这幅画面怎么看怎么怪异,严肃正经的孟寒声嘴角还沾了点奶油,她抽出纸巾递给他。
孟寒声有丝茫然。
陆天溪把纸巾放下,算了,不管他。
孟寒声一边吃一边盯着她道:“你跟我弟弟玩熟了。”
提起孟米奇,陆天溪又想起他一下卸掉马牌九胳膊的场景,耸耸肩道:“他很健谈,人也很善良。”
孟寒声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
陆天溪心中顺畅了些,瞥他道:“因为我的事,打搅老师跟师母叙情了。”
“……她不是你师母。我跟她分手了。”
“分——手是什么意思?”陆天溪瞪大了眼睛。
孟寒声吃了口奶油,敛眸道:“嗯,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是因为我她误会了?”说实话,陆天溪真的有点慌,她虽然对孟寒声存了点心思,但从没想过要做插足的第三者,“要不我还是辞职吧,老师……”
孟寒声冷道:“我跟她分手不关你的事。”
陆天溪一噎,莫雪嫉妒心强,说不定真的误会了什么,孟寒声虽然细致,但毕竟是个男人,肯定不会理解女人的心思。
孟寒声将钢匙往碟子上一扔,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仿佛生了怒,竟然开始咀嚼奶油。
陆天溪盯着他慢慢嚼动的腮骨,性感撩.人,突然十分想上手摸一下,但她忍住了,低头轻咳一声道:“老师你不要生气,情侣之间难免吵架。都说矛盾的绝大部分来自误会,误会产生的根源在于沟通不到位,如果老师能先让一步跟莫小姐好好谈谈,总会和好的。”
陆天溪场面话说得漂亮,心却在滴血,暗恋恋到伟大的也就她了。
孟寒声额角青筋直跳,他抬手扶了扶眼镜,怒极反笑道:“陆天溪,你这是在存心气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