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刚坐下。
不想展承临竟然独自过来了,笑容满面的坐了下来:“想了想,人多吃饭热闹,你们不介意吧?”
苏白眸中闪过欣喜:“当然不介意了,我的画儿快画完了,还需要学长帮忙。”
霍司寒只是轻轻的扫了一眼展承临:“你的表妹呢?”
“她有事先走了,我自个儿吃饭又有些孤独。”
话音刚落,就有服务生领着一个穿着月色旗袍的中年少妇走了过来。
霍司寒站起身,与中年少妇握了握手,朝苏白介绍道:“这是启程画室的白方老师。”
苏白惊喜的站起身,用力的握住了白方的手。
白方!她知道啊!对如今的画界有着非常深厚影响的画家啊!
她今天还想了半天,不年不节的,他们夫妇俩三年都没怎么见过面,怎么就突然出来一起吃晚餐呢?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展承临显然没有想到霍司寒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一个大师级老师介绍给苏白,颇有一些不开心。
他轻咳了一声,笑道:“我原本就想着哪天带白丫头认识一下白老师,没想到司寒还是比我快了一步。”
霍司寒只是弯了弯唇角,他不懂艺术,所以也插不上话。
展承临为了能让白方收苏白为弟子,毫不吝啬的夸奖道:“白老师可是我们国内画界的翘楚,总是渺渺几笔,就能勾勒出一幅天堂一般的地方,苏白以后可以定要好好跟白老师学习。”
白方听到展承临的话,谦虚的笑了笑:“展总客气了,苏白的画儿我也在一些画展上见过,很有潜能。”
苏白的眼眸中闪着光芒,除了点头附和,都不知道说点什么了,简直心花怒放。
苏白和白方老师相谈甚欢,一直到送走白方的时候,她握着霍司寒的手夸赞苏白:“你给我介绍的这个女孩很优秀,下个月开学的时候,欢迎她来我的画室!”
霍司寒一直都带着优雅的笑容微微的点头,直至白方上车,才迅速收了笑容,瞧了一眼展承临便拉着苏白离开了。
苏白跟展承临告个别都没空就上了车。
展承临目送着二人离开,摇头轻骂了一声,这个霍司寒!
回到都市的两人刚下车,身后传来了一声怒吼:“苏白!”
苏白的脸色“刷”的变白了,是苏父的声音。
“你现在长本事了啊,说挂电话就挂电话,说不接电话就不接电话,谁给你的胆量!”苏父双目喷火,看着眼前这个与霍司寒笑盈盈的苏白,气的浑身都要发抖了。
“小贱人!”苏父的车上又蹦下来一个气势汹汹的女人。
苏白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苏家怎么可能会单独行动呢,这不,霍秋然也跳出来了,接下来,还有柔弱的苏雅,嚣张跋扈的苏母要出现呢。
果不其然,苏母扶着柔弱无骨的苏雅,慢慢的挪下了车。
每次都是她单人面对一个团伙,真是心累啊。
苏白揉了揉太阳穴。
“今天就当着我哥的面,说清楚,你到底什么时候把我大嫂的位置让出来。”
霍秋然第一个朝着苏白开了火。
苏白扭头望了望霍司寒,看他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有三个要求。”苏白试图跟这些胡搅蛮缠的人讲道理。
“要求?你还有要求?”霍母冷哼了一声。
苏雅轻轻的拍着苏母的胳膊,目光柔软的望着苏白,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厌恶,声音确实格外的柔和。
“妹妹,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家再说,不要打扰霍大哥休息。”
听听,好像是她打扰到了别人一般,这个女人黑白颠倒的功力真的无人能及。
苏白抓了抓头发,叹了一口气:“我想跟你们好好说话,你们有好好说话的态度吗?想要我离婚是吗?那就听我的三个要求。”
苏雅气结,自己难道退让的还不够吗?
霍秋然几步跨过去,一阵风般的刮到了苏白面前,抬起手,想都不想的就要给她一个耳光。
苏白抬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眼神冷漠:“你不要逼我还击。”
霍秋然气的倒仰,这个贱人,胆子真是大了,她又抬起左手,想要补耳光。
却不料,苏白竟然狠狠的推开了她,一扭身,躲到了霍司寒的身后,探出头露出了怯生生的目光。
“……”
所有人都被苏白的举动惊呆了。
霍司寒没想到这个小女人竟然会躲在自己的身后,他还想的她是不是会还给霍秋然一个耳光。
“有什么事情,等我休息的时候,回老宅再谈。”
霍司寒终于下了逐客令。
苏雅急了,这里可是霍司寒的住所,那个垃圾怎么可以跟着他住在这里呢?万一要是……万一要是两个人睡在一起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几乎都要抓狂了。
“你们孤男寡女住在一起不合适。”霍秋然挡在了霍司寒的面前,“要住在这里,也应该是大嫂跟你住在这里,而不是这个贱人。”
霍司寒看着霍秋然的指着自己的身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我说过的话,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霍秋然听到自己大哥的声音变得更冰冷,不由得缩回了手指,讪讪的缩了缩脖子,退后了两步。
霍司寒阴沉着脸进了别墅,苏白也一溜烟的小跑着跟了进去。
苏雅急哭了,抓着苏母的胳膊不停的晃着:“妈,你看见了没,你看见了没?我该怎么办?”
苏母只能安慰着:“没事,妈已经给你想办法了,你不要急,你心脏不好。”
霍秋然垂着头,丧气的走回来,语气里满满的沮丧:“大哥刚才差点发火,我害怕,对不起啊大嫂,不过你放心,她不能一直不出门吧,只要她出门,我就找人把她关起来。”
“谢谢然然,我知道你心疼我。”事已至此,苏雅也知道自己哭闹无用。
别墅内。
为免尴尬,两个当事人仿佛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般,平静的吃了晚餐,又各自去忙了。
苏白打开了阳台上的灯,掀开了画架上的布,将还未完成的花园取了下来,放在了一边,重新放了一张空白的画纸。
今晚月色还是很不错的,凉风习习,适合画画。
苏白坐在画架前。
她要重新画一幅参展的画儿,时间很紧了,到底该画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