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疯子不知道会跑去哪里,是生死是也是无人能知。”
旁边的管家见了,神色一凛,悄悄的退了出去。
裴氏见状,捏着手帕的指尖微微收紧,她其实知道一些,南宫逸手底下悄悄养着一支暗卫。
不过这样看来,南宫翎那个小贱人一定在劫难逃。
想到自己名声扫地的小女儿,裴氏就恨不得将南宫翎直接碎尸万段。
偏偏就在裴氏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的时候,门外的家丁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将,将军,三小姐回来了,但……”
裴氏一听见这话,忙就走了出去,根本没有听见家丁后面说了什么。
就见叶蓁站在大门口,裴氏想也没想,劈头盖脸的辱骂出声:“你这小贱人,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我今天一定要把你抽筋剥皮!”
然而,在裴氏身后的家丁本要上前,却突然像看到了什么,纷纷僵硬在原地。
“你们都聋了吗?我让你们……”裴氏皱着眉心,语调异常尖利,然而就在她转过头的时候,一下子软了腿脚。
因为在叶蓁的身旁,不知何时多出来一个人,正是宇文靳!
“凌,凌王殿下……”堂中的南宫逸也走了出来,在见到宇文靳的一瞬间也怔愣在原地。
“三小姐犯了什么事,竟然让南宫夫人如此动怒?”
宇文靳淡然的目光扫在裴氏的脸上,吓得裴氏直接摔在了地上。
“凌王殿下,翎儿性子顽劣,夫人不过是想略施小惩罢了。”南宫逸连忙解释。
“原来在南宫将军家里,抽筋剥皮竟算是略施小惩。”宇文靳冷然的掀起眸子。
“凌……凌王殿下恕罪……臣的夫人也是在气头上,一时口不择言罢了。”
南宫逸哆哆嗦嗦的说着,小心的擦拭着脸上的冷汗,心中却已经狠狠的咒骂着裴氏这个泼妇。
“南宫府还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宇文靳的负手而立,强大的威压让南宫逸有些喘不上起来。
他瞪了一眼身旁还在哆嗦的裴氏,呵斥道:“还不给殿下赔罪!”
裴氏这才反应过来,慌乱的谢罪,转头对着叶蓁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翎儿,母亲是不是吓到你了,你方才乱跑出去,可让母亲好生担忧。”
然而,叶蓁可裴氏眼神之中的怨恨看得一清二楚,她就继续这幅胆怯的样子,站在宇文靳的身后也不动。
“凌王殿下,小女顽劣,恐怕给殿下惹了不少麻烦,以后微臣一定会好生管教的。”
听见这话,宇文靳点了点头:“现在三小姐是调查叶蓁的唯一线索,一定不能出任何差池,本王也派了两个府上的侍卫看护三小姐,免得再如今日。 ”
只见南宫逸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宇文靳这样一来,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将南宫翎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了。
可就算心中再不甘,南宫逸面上也只能道谢。
宇文靳瞥了一眼叶蓁,并未说什么,只转身离开。
叶蓁弯了弯嘴角,好戏这才刚刚开始。
晚上,叶蓁泡在木桶之中闭目养神,脑中却回忆起当年在五仙教的时光。
按在桶边的指节不断用力,叶蓁面上毫无波澜,掀起的一双眸中却盛满冷意。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叶蓁收敛神色,穿戴整齐后才让人进来。
红鸾和叠翠两个丫头垂头走了进来,二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红鸾将一个纸条呈了上来。
这纸条上只绘有一个奇怪的花纹,然而叶蓁见了,眸子却轻轻眯起,她直接转身,将纸条扔进香炉中烧烬。
突然,不知哪里传来了一阵沙沙的声响,就见红鸾双目圆瞪,猛地倒在了地上,她额角的青筋绷起,看起来有些骇人,一旁的叠翠像是傻了般,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叶蓁却是冷然的放下手中拨弄香灰的饵勺,她曲指在桌子上敲了几下,闷闷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中显得十分刺耳。
红鸾四肢抖了几下,就见她的耳朵里飞出来一只小虫子,不过就比芝麻粒大上一些,晃悠几下便掉落在了地上。
“差点火候,可别和旁人说你这迷蛊是我教的。”
然叶蓁才一开口,声音便被破空而来的银针撕碎。
她毫不慌张的偏开脑袋,原本离她有些距离的叠翠已经贴到面前,指缝还藏着一柄银刀。
面对这样的突袭,叶蓁的脸上没有任何紧张,相反竟然勾着嘴唇笑了出来。
她并未移动分毫,直直的见叠翠手上的匕首刺来。
就在匕首靠近叶蓁咽喉三指的之时,叠翠整个人都僵硬住,脸上绷紧的表情逐渐变的骇人,她五官纠结在一起,踉跄着后退。
“你……”
叠翠拧着眉心,开口的时候却发出了低沉的声音,赫然是一个男人。
叶蓁却对此一点也不意外,她直直的看着面前的叠翠,吐出了一口浊气:“还要装吗?”
“你到底是谁?”叠翠勉强抬头看着叶蓁,从齿缝中挤出这句话。
“你说说这天下,能有谁将蛊用的神不知鬼不觉?”
叶蓁抬着手指,却不知从哪里飞来的一直紫色的蝴蝶停在其上,她请吹了一口气,那蝴蝶竟然化作一团金粉消失的一干二净。
地上的叠翠眼神狠狠的颤动着,她深吸一口气,身子却在眨眼间发生着变化。
肌肉骨骼都在不断的变换,发出咔咔的声响,不过几个呼吸间,原本的叠翠就已经变成了一个男人。
“你……你真是……”男人的声音有些颤抖,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叶蓁,生怕有什么差错。
“这么长时间不见,不认识了吗?”
叶蓁盯着眼前的男人,淡淡说出对方的名字:“曲泽。”
男人的身子一顿,他伸手将脸上的易容撕了下去,露出了原本的样貌。
他半跪在地上,嘴唇都颤抖起来:“圣女?”
叶蓁见状幽幽开口,也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没想到,你竟然会亲自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