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餐饭吃完了,余俏俏提出散步消食。
“行啊,你想去哪?”
“就在这里逛逛街吧,又能运动,又能消食。”
苏颜无奈地昵了好友一眼,笑着摇摇头。
说什么消食,只是想逛街shopping吧!
前面有一群人,围着西装革履的男人,汇报着工作。
大概是商场的高管吧。
苏颜没有仔细看,径直向前走去。
“颜颜!”
身侧的女人低低的唤了一声。
苏颜有些奇怪的回头望向身侧的人,却见着余俏俏瞪大了眼睛望着前方,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怖的东西一般。
顺着余俏俏的目光望向了那群人——果然是见了鬼。
那个穿着西装、看起来温润如玉的男人,除了许钊阳还能有谁。
苏颜想起来不久之前自己对余俏俏说的话,只觉得自己是一个乌鸦嘴,居然这样子都能碰上最不想见到的人。
“这个渣男!”余俏俏恨恨地啐了一口,说道:“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一边说着,一边大步向前走去。
既然被本小姐撞到了,一定要手撕了这个男人!
“俏俏!”
苏颜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拉住了余俏俏。
“我们走吧,我不想和他浪费精力。”
“可是这个渣男!”余俏俏的声音骤然提高:“我想一万句话骂死他!”
“余大小姐!”苏颜无奈地抓住余俏俏的胳膊,低声说道:“我们好不容易见着了,别为了这种男人破坏心情,走吧!”
“可是......”
余俏俏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苏颜直接拽着转身就走。
可是让苏颜没想到的事情是,许钊阳已经被惊动了。
余俏俏的动静虽然不是特别大,但是却让许钊阳注意到了这边。
一抬眸,便看到一个熟悉的娇小的身影,拽着一个女人往回走去。
这不是自己的前未婚妻,苏颜吗?
鬼使神差一般,许钊阳抬腿向着那个女人走去。
“许总!”
身边正在报告的主管似乎有些不明所以,提高声音喊了一声,却被身边的人拦了下来。
许钊阳置若罔闻,大步向前走去。
“苏颜?”
身后传来了温润的男声,乍一听,如沐春风。
如果不是知道了什么真相,大概真的会觉得这个男人是一个翩翩公子吧。
翻了一个白眼,再回头时,苏颜脸上挂着的是礼貌而疏离的笑容。
“许先生?”苏颜微笑着看着面前的男人,声音却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好巧,真是在哪都能见到你呢!”
简直是阴魂不散!
许钊阳却仿佛没有听出来苏颜语气中的嘲讽一般,点了点头,说道:“不巧,这家商场是鸿达集团旗下的产业。”
苏颜嘴角抽了抽。
“怪不得。”一旁的余俏俏突然掩了掩鼻,美眸中满是嫌弃,微微偏着脑袋对苏颜说道:“我说怎么一进来,这里的味道就有点奇怪,有点臭。”
“现在想一想,充斥着的是白眼狼的骚臭气息啊!”
“你!”许钊阳脸上一白,恨恨地瞪着余俏俏,眼神里满是狠厉。
如果不是在公众场合,简直想把面前这个女人撕碎!
“怎么?”余俏俏唇角微微勾起,眼底满是蔑视:“拆穿了你的真实身份,戳到你的痛处了?”
许钊阳握了握拳,松开手的时候,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余小姐说笑了。”
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有礼,许钊阳果然是一个披着面具的狼!
“俏俏。”苏颜有点疲惫,实在是不想和许钊阳纠缠什么了:“我们走吧!”
余俏俏动了动唇,本来还想说点什么,见着好友满脸倦色,把话语咽了回去。
“嗯,回去吧。”
“别走呀!”
许钊阳下意识挡在了苏颜面前,伸手拦住了苏颜的路:“既然有缘见着了,不如我请你喝一杯咖啡?”
“真的是谢谢你的好意了!”
苏颜一字一顿地说着,对于面前这个男人的恨意,似乎有些掩不住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
“我们好歹做了一年的未婚夫妻,也算有一半的恩,你算算是多少?”
许钊阳的唇角勾起,神色温柔,望着眼前的小女人,说出的话却让苏颜恨不得拿手提包砸到他的脸上!
“许钊阳!”苏颜突然气笑了:“你可真会算账啊!”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脸皮怎么这么厚,还敢说出这种话?”
“像你这种厚脸皮,没拿去筑长城,真的是可惜了。”
“你这张脸,大概是很好的防御材料吧!”
“你!”许钊阳被苏颜一句句话怼地哑口无言,心里却有些奇怪:这个女人似乎比以前尖牙利齿了。
“我什么我。”苏颜有些不耐地抬眸看了一眼许钊阳,说道:“虽然我知道你这个人给脸不要脸惯了,但是我可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所以,你给本小姐让开!”
脸上维持的礼貌的假笑彻底消失了,苏颜的眸子里满是厌恶与不耐,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
她真的生气了。
在一起三年,苏颜向来都是温柔乖巧的模样,从来没有这样对自己冷言冷语过。
他一直以为苏颜很爱自己,爱到骨髓里,许钊阳从来都喜欢争抢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种得来不费功夫的感情,他不珍惜。
所以当初甩掉苏颜的时候,他没有一丝不舍,只当自己甩掉了一个包袱。
甚至有时候想起来苏颜,许钊阳还在嗤之以鼻,这个蠢女人大概还在哪个角落哭着给自己打电话吧!
至于前两次的见面,无非是正在气头上的女人的做作而已,和宴南城在一起做戏,也是希望自己吃醋吧。
等她回过神来,又要哭着找自己了。
这一次见着苏颜,许钊阳觉得自己一定是突然善心大发了,所以想去和她说句话,甚至提出请她喝一杯咖啡。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苏颜似乎毫不领情,甚至很是厌恶的模样。
自己是不是太过于自信,以至于有些自作多情了。
第一次,许钊阳开始怀疑自己,也开始怀疑,苏颜是不是并没有很爱自己。
这个想法让他很不舒服,心里似乎堵着一团郁气。
“苏颜。”许钊阳怒极反笑,有些玩味的望着面前的女人,说道:“几日不见,变化挺大的啊!”
“废话!”余俏俏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奚落道:“我们家苏颜,可聪明了,懂得什么叫做‘及时止损’。”
“诶,如果听不懂这四个字,滚回去查查字典,多读点书。”
“我们苏颜啊,才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特别是这种歪脖子的、快要枯死的柳树!”
“呵呵!”许钊阳勾唇,望向余俏俏:“你这个女人也真爱找存在感,怎么?被男人捧着习惯了?说到底,也是一双破鞋.......”
“砰!”
话还没说完,却被一股力道打断。
沉闷的声响似乎来自于自己的头部与什么物体的接触。
“嘶!”许钊阳捂着头,只觉得眼前有些发黑!
“苏小姐!”
一道男声响起,伴随着一阵皮鞋在地板上发出的撞击声。
时聿一脸紧张地望着苏颜,问道:“您没事吧?”
就离开了这么一小会儿,就让苏颜和许钊阳撞上了,看样子好像还起了冲突。
总裁大人知道了,自己这条小命也不保了吧!
许钊阳有些气愤,明明被爆头的是自己,这个没眼力见的男人为什么要去问苏颜有没有事!
“许钊阳!”苏颜的声音响起,宛若寒冰:“一个大男人,就应该有点格局,学会尊重女人!”
“成天把一些肮脏的、自己臆想出来的词汇挂在嘴边,真是让人越来越恶心你了!”
“你居然没有发病而死?直男癌晚期!”
许钊阳抬起头恶狠狠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她居然敢拿手提包砸自己的头?!
苏颜因为气愤,整张小脸涨得通红,却又因为做了一件自己非常迫切想做的事情,身子因为激动有些微微颤抖。
时聿只觉得许钊阳眼神不妙,生怕下一秒他就要抬手打女人了,连忙挡在了苏颜和余俏俏的面前。
“时聿?”许钊阳这会儿在注意到面前的男人究竟是谁。
宴南城的得力助手,用父亲宴海川的话来说——时聿不过是宴南城的一条狗,却是会咬人、很麻烦的那种!
“许先生。”时聿声音很冷漠。
一双眸子隐藏在镜片后面,让人看不清楚眼神,却感受到了一丝寒光。
“我说为什么呢!”许钊阳恍然大悟一般,说道:“苏颜,你胆子这么大,原来是真的攀上了宴南城!”
“上一次见着你们在一起,我只当他是一时兴起,居然这么多天过去了,你还没有被甩?”
苏颜紧抿嘴唇,冷冷地望着许钊阳,仿佛在看他表演一般。
“别傻了!”见着苏颜不说话,许钊阳只当她是心虚了,冷笑着说道:“他只是想玩你而已!他的女人多了去了,你算什么!”
“玩我?”苏颜低低的笑了,朱唇轻启:“你说我的丈夫,想玩我?”
“丈夫?!”许钊阳似乎被这个消息震得有些头昏,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哦,你上一次见到我的那一天,我们正好去民政局领证了呢!”
苏颜突然笑了,眼底似乎盛满了柔情蜜意:“我的丈夫要玩我,这可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大概是为了生活的情趣,增强夫妻之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