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他微微一笑：“想必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吧？”
莞尔一笑，柳雁初点头：“不错，多谢你的提醒，我想这句预言将来一定会成真的，既然他这么相信预言，我就让预言成就预言。”
这番短暂的交谈，让柳雁初认清了自己的目标。
只不过有些事情依旧想不通。
他再次将她的茶杯斟满，低声说道：“我知你心中一定还有许多疑问，不过现在不是知道这些的时候，将来你会慢慢的知道一切，包括你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的柳雁初，而既然你已经有了决定，那你就要抛弃夜华卿，抛弃夜国公主这个身份，以柳雁初的身份活下去，不要再提起夜华卿这三个字了。”
抿了抿唇，柳雁初沉默着。
他继续说道：“因为真正的夜华卿已经死了，如今的你不过一缕亡魂无所归依。”
柳雁初看着他，再次眨了眨眼睛。
“好像这个说法并不能让你相信。”看着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他道：“其实还是因为你的命数过于强大，以你如今的状态，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了。”
嗯？柳雁初皱起了眉：“一年时间？你的意思是说一年之后我就真的会死死的透透的那种？再也看不到这世间任何美好的东西了？”
“不错。”
张了张嘴，柳雁初有些懵，那这一切的意义在哪里？
一年，她能做到自己想做的吗？
绝对不可能。
沉默一瞬，她抬头，目光灼灼：“若是柳雁初呢？我若真如你所言抛弃夜华卿的身份，真真正正的以柳雁初的身份活下去，是不是就……”
“别想太多了。”他蓦然打断了她的话，“就算你能够以柳雁初的身份活着，也不过五年而已，但五年和一年相比，自然是要好上许多，至少五年之内你想做什么一定能够完成，但是一年的话太过于仓促了，你没办法。”
是的，一年之内她根本无法完全报仇。
真有这么神奇？柳雁初半信半疑。
“你不信？”
“我信。”柳雁初很认真的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相信。只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帮我？我想知道真正的原因，方才你的那些话不过是在敷衍我罢了，你知道我这么多的事情，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是合作伙伴，也太没有诚意了吧？你在越国地位尊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帮我究竟要得到什么好处？”
“将来这越国会换你做主，我帮你，这就是理由。”他云淡风轻的说道。
“我不信，今夜你给我的情报实在是太多了，说实话，如果没有你的帮助，靠我自己的力量想要报仇太过艰难，你就那么恰好的出现了，还那么巧合的告诉了我我想知道的一切，不可能没有原因的，也许我会出现在这里都和你有关，这些我不过问，你说过以后我会知道的，但唯独这件事情，我很想知道，你帮我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你究竟想得到什么？”
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了。
他轻叹一声，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无奈：“你真的想知道？”
“是。”
那双异瞳在外人看来也许很可怕，但对柳雁初来说，并非如此可怕。
她就这么盯着他，直到对方再次开口：“那好，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其实很简单，我只是想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啊？答应你一个要求？”柳雁初瞪大了眼睛，就这？
“是，在帮你登上帝位成为南越主人之后，我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他认认真真的盯着她，轻声说道。
他的眼神太过温柔，有一刹那，柳雁初只觉得自己好像跌入了一个无边的陷阱之中。
下一刻却猛然醒悟过来，眼神清明：“是什么样的要求？”
“那得等你成功之后了。”
柳雁初抿了抿唇：“你该不会是想要坑我吧？”
“你怎会这么认为？”他轻笑一声，笑容不明。
“你想要什么没有？以你如今的地位，怎会奢求于我？”
“你可不要小看了自己，我的这个要求普天之下只有你一个人能做到。”
“难道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放心，不是伤天害理，也绝不会让你有一丝丝受伤，这个要求对你来说轻而易举，但对我来说这个要求却是至关重要的，所以你务必要答应我。”
这么认真？
挑了挑眉，柳雁初莞尔一笑：“好吧，若我真的成功了，你的这个要求我会答应的。”
他伸手，低声说道：“击掌为誓，不可反悔。”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反悔的。”
他起身，长衫拖地，优雅至极：“该谈的也谈完了，夜色已深，我送你回去吧。”
谢绝了他的好意，柳雁初摇了摇头：“不必了，我自己能够回去。”
他却并未在意她的拒绝，直接拉起她的手：“走吧，我送你回去比较好，毕竟你被很多人盯着，若没有我的人出手解决，今夜我们见面的事情可就会被别人知道了。”
“什么？一个痴儿还会被很多人盯着？”柳雁初挣脱了一下，却无法挣脱开来，却更惊讶他说的话，“柳雁初到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啊？被这么多人注视着？”
一边拉着她下楼，一边说道：“回去之后，将你娘留给你的东西好好的找出来，对你会有用的，看完之后你就会知道为什么了，不过你得小心一点，有那么多人暗中在盯着你了，大家都在等你清醒过来呢。”
清醒？难道柳雁初真的是装傻？可是看着不像啊。
下了楼，红衣女子看到他们出来，视线在两人交集的手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目光：“太子府那边方才传来消息了。”
她看了一眼柳雁初：“白日里柳大人将柳府几位姑娘的生辰八字都送到了太子府上，结果已经出来，恐怕就是雁初姑娘了，我们可要将之调换一下？”
柳雁初眨了眨眼睛，这不是已经明摆着的事情了吗？
不过陆清墨也真是可以的，知道得柳家之女得天下，这正妃的位置还能留给他的心上人，说他不爱权势也不对，说他挚爱那女子好像也不对。
真是深情又无情。
“雁初，你说呢？”感觉到身旁之人似乎有些走神，他转头看着她，轻声问道。
柳雁初只觉得十分奇怪，甚至有那么一种怪异的感觉。
她总觉得眼前的人似乎误会了些什么，但只是摇了摇头：“不用。”
“雁初姑娘，若是如此，那你必然得与霄王殿下解除婚约。”红衣女子轻声道：“与其嫁给太子，不如嫁与霄王殿下，这不是很好吗？”
“你多言了。”他皱眉，似是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她有自己的选择，我们无需干预。”说罢之后便拉着柳雁初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