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犹如雷击一般让她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真的知道？！”
她的表情却让他叹了一口气：“下次再有别人这样问你，可千万不要露出这样的神情来，太失败了。”
“我……”她瞬间瞪大了眼睛。
“你要习惯现在的身份，你是柳家的三小姐，柳雁初，再也不是什么夜国公主夜华卿了，否则别人知道了你这个身份，会给你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深吸一口气，柳雁初终于回过神来，脸色却依旧难看：“所以你真的知道我是谁？”
对面的人眨了眨眼睛：“当然。”
“你……究竟是谁？”
“你真的想知道我的身份？”
“是，你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帮我，必然是有所求或者有利可图，但我实在是想不出你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所以我想，我们一定认识，对不对？”
对上她亮晶晶的眸子，有一瞬间，他好像又看见了当年那个可爱的小姑娘。
“接了我的花，你就是我的人了……”
“喂，你回答我的问题啊，想什么呢？”面前的人和记忆之中的面容重合，是她。
“我们确实是认识的。”他伸手取下脸上的面具，顿时露出一张倾城绝色的脸，能迷倒众生的美貌。
这张脸，她见过。
而且见过无数次。
“凌霄？！”
这个来自越国的质子，用他不平凡的智慧在夜国得到了重视，没有客死他乡，如今居然以这样的姿态再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夜国被灭，也有他一份功劳吧？
“我不是凌霄。”他的一句话，瞬间让柳雁初的怒火平息了不少。
对，她见过凌霄，虽然样子是一样的，但那双眼睛不是。
拥有一双异瞳的人，通常都被视为孛星，是不祥之人，所处之地多有战乱……
那不过是谣传罢了，她是不相信的。
因为一些原因，她的一位长辈曾经接触过一个神秘而古老的家族，这些家族之中的孩子若是异瞳，其实才是天赋最高的人，只是后来为了不被权利的人利用，才有了这样的传闻。
而她那位长辈……咳！
“你不是凌霄？那你是谁？”
拥有一张和凌霄相差无几的脸庞，说他不是还真是无法信服。
“从前见你，都是用凌霄的身份，这一次，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我叫容歧。”
“容歧？”他叫容歧，加上她猜到的身份，他……
“云泽容歧，你真是云泽家族的人？”
柳雁初大吃一惊，夜国曾经也有国师，也是姓容，确切的说，他们姓云泽，只不过掩藏了自己真实的姓氏罢了。
怪不得会知道她就是夜华卿，怪不得！
“不错，如今知道云泽家的人已经极少，你能知道，想必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吧？”他脸上的笑容多么几分试探。
“嗯？那不是一个大家族吗？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你不知道？”
“我只是听一位姓容的人说起过云泽家族，也才了解到了你们的一点事情，你这么问，是发生什么了吗？”柳雁初惊诧的道。
“没有，没发生什么事情。”看着她波澜不惊的神情，他移开目光，结束了这个话题：“我已经将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你了，你得替我保密。”
“我发誓，我一定替你保密，绝对不会主动泄露你的身份。”
毫不迟疑的发誓，完全是自愿的。
末了，她又加了一句：“那凌霄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和你长的一模一样？”
“我该知道影子，他便是我的影子。”他的语气十分淡然。
“影子？”
“嗯，本来他该是身处黑暗之中，但因为当年的一些事情，我的身世就一起被伪造了，多了一位双胞兄长，我在暗他在明，包括替我前往夜国成为人质。”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过很多时候，出现在你面前的人确实是我，极少数的时候是他，而这个秘密，知道的人并不多。”
柳雁初眨了眨眼睛，为什么觉得眼前的人刚才的眼神很可怕？仿佛是来讨债的？
不对，她才是来讨债的。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的眼睛……”
“自然是用特殊手段暂时隐藏了。”
撇了撇嘴，这特殊手段是用了某种药物吧。
所以她很多时候看见的凌霄其实是他，所以她觉得熟悉的感觉也是因为这个。
嗯，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夜国的覆灭，真的和你没有关系？你当初真的没有帮陆清墨？”她还是开口问了。
“没有，帮他对我而言没有好处，至少在夜国，我过的比较轻松，在这里，反倒像是囚禁，所以我才需要与你合作。”顿了顿，他轻笑一声：“那现在再谈回刚才的问题，你想报仇吗？”
“你想脱离越国掌控？”
“是。”
“你已经是权倾朝野的国师了，还担忧被掌控？”
“我的权利都是来自越皇，如果不是因为那些预言，我也没有了利用价值，到那个时候，这所有的一切都成为过眼云烟，转瞬即逝。”
“你想与我合作？”
“是。”
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柳雁初却是沉默了。
与他合作，好处太多了，如今的她缺少的就是一个强大的靠山，而他很符合要求。
在她迟疑的时候，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个被手帕包裹着的东西放到面前的桌子上，随后慢慢打开。
一抹鲜红瞬间刺痛了她整颗心，那是她的镯子。
可是她记得玉镯已经碎了……是了，面前的玉镯已经碎了，不过是被拼凑起来了而已。
本是碧绿的玉镯，此刻颜色却已经变成了赤红，外表血迹斑斑，仿佛与玉镯原来的颜色合二为一。
她呼吸都有些变得轻了起来，声音颤抖：“这是……”
“这是你的玉镯，你忘了吗？”
“可它不是已经碎了吗？”
“碎了又如何？如今不还是重新再回到了你的手中？如同你本人一样。”依旧是云淡风轻的语气。
看着近在桌子上的破碎的玉镯，她却不敢伸手去碰。
电光火石之间，她抬起右手，看着手腕上的玉镯，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模一样的，这又是为什么？
仿佛是看穿了她心中的疑问，他解释道：“这玉镯本来就是你的。”
“本来就是我的？”
这句话包含的意思很多啊。
她有些惶恐不安地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看着她道：“你知道我是夜华卿，所以我会变成现在的柳雁初，你也一定知道原因是不是？”
“果然聪明，不过你应该这么问，夜国之所以会灭国，我也知道原因是什么。”
“原因？是未来局势的预言。”一下子，她就全明白了。
能够看到未来的一些事情从而测算出预言，可是他们擅长的。
“不错，就是因为一个预言。”他的眸子之中染上了一抹哀伤，那只蓝色的异瞳更是妖冶无比，“因为曾经有人预言夜国将会打破局势，一统周边几个国家，将他们全数纳入夜国的版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