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七,京城萧王府,大喜。
红彤彤的喜字贴满了王府,来祝贺的人络绎不绝,踏碎了门槛,分明是极好的日子,身穿大红喜服的萧王爷,脸色却一直如着冬日里料峭的风,冷的令人打颤。
“夫人,已经三更天了,奴婢伺候您先歇息吧。”
燃着喜烛的素雅阁里,楚倾一身凤袍坐在榻上,她顶着金丝秀的红盖头,双手置于身前,后背挺的笔直,丝毫没有松懈。
今天是她与萧煜的大喜之日,是她盼望了已久的日子,怎能怠慢。
“再等等吧,王爷一定会来的。”
几乎是踩着楚倾的尾音,门‘咣当’一声推开,腊月里的寒风猛然灌进,吹的人脊背发凉。
来人正是萧煜,萧王府的主人,也是楚倾的夫君。
下人见王爷进来,正要行礼,萧煜大手一挥,眉眼间尽是霜寒:“退下。”
他冰冷的语气,比冬日的风还要令人颤栗,婢女担心地望一眼床榻上的楚倾,弯腰退了出去。
楚倾听到萧煜的声音,白皙的双手不禁握在一起,她轻咬唇,眉眼间尽是喜色。
红色的盖头被挑起,楚倾慢慢地抬起眼,原本好些话要跟王爷说,待她看清了眼前的人,喉咙里裹着的,只剩下酸涩。
大喜之日,萧煜竟换下喜服,穿着一身绿色的便衣前来,满京城里,谁人不知,萧王爷最厌倦绿色。
而且,他竟然是用剑挑开的喜帕。
对上萧煜那双冷眸,楚倾张了张嘴,最后只吐出一句:“王爷。”
“呵,”萧煜眯了眯眼,笑声轻蔑:“不用与本王惺惺作态,你嫁到王府的动机我一清二楚。”
楚倾不明白,她嫁到王府的唯一原因,仅仅是因为她爱着萧煜而已,怎被他说的,好像别有目的。
“王爷,我只想留在你身边。”楚倾伸手,小心拉住萧煜的衣摆,不过才经过数月,她的萧煜,怎么变成这样了。
寒光一闪,萧煜手中的剑精准刺入楚倾的右肩上,他剑眉染上寒霜,眼中更是冰冷一片,见到鲜血染透了楚倾的喜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疼和犹豫。
楚倾疼的一缩手,她不可思议看着反着寒光的剑,连疼痛都不顾上,呆呆地望着萧煜,哽咽道:“王爷,今日可是我们大喜之日。”
“你在暗示本王?”
不等楚倾回话,萧煜提剑,剑尖直接破开喜服,楚倾大惊,抱着手臂急急后退。
“现在知道怕了?”萧煜收起剑,单手握住楚倾的脚腕,拽着她回到榻前:“千方百计要进王府的时候,怎没想到此刻?”
他薄凉的唇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刻上了冰霜,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他看楚倾的目光,除了厌恶,只剩鄙夷。
萧煜没有任何怜惜,强行按着楚倾圆房,都说新婚之夜是美好,可楚倾感受到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和彻骨的冰凉。
红色的鲜血顺着楚倾雪白的大腿染上被褥,不知几时,萧煜转身而去,看着榻上奄奄一息的楚倾,冷酷地说:“你既入了王府,便别奢望有一刻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