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初我没和你领结婚证,你会搬出去么?”
沉默半晌,任闻西忽然问道。
也不知怎么回事,许唯一居然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遗憾的味道。
什么意思?
许唯一有些搞不懂,她顺从本心答道:“不会,你救了我,我会努力赚钱,会报答你,但是我不会住在这里。”
“这样么?”
许唯一觉得今晚的任闻西有点诡异,她谨慎地问道:“我的房间在哪里?我想注意了。”
“你的房间?”任闻西的脸上浮起了他一贯的欠揍笑容:“许唯一,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是我夫人。你觉得你该住在哪里?”
许唯一的心“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请吧,夫人。”
任闻西从沙发上起身,做了一个非常绅士的邀请动作。
看看他又看看楼上,许唯一踌躇道:“我只是暂时搬回来……”
“所以夫人不必担心床上躺不下你。”
话说到这份上了,许唯一还怎么拒绝?她只好在任闻西的微笑中,一步一步上楼,走向了她和任闻西结婚时的卧房。
许唯一原本以为自己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可没想到当她躺在那张超级大床上时,眼皮就开始疯狂打架,没一会就进入了深度睡眠。
她甚至已经忘记了床上还会睡另外一个人。
在许唯一入睡后,任闻西推开了房门,就这么站在床头,静静地注视着熟睡中的许唯一。
这时候的任闻西,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不再是爱怼人的任闻西,不再是爱嚣张的任闻西,而单纯是一个为情所困的任闻西。
“他要回来了。你……会不会恨我……”
半晌,一句轻语自任闻西的口中缓缓流出。
也许害怕那个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害怕自己三年的等待都将是一场空,害怕床上这个女人将不再属于自己,任闻西放纵自己俯下。身,在许唯一娇嫩的唇上,印上自己的吻。
他克制自己不去放肆,转而在轻轻一吻后,动作小心的躺在了许唯一的身侧。
这一晚,他不会再失眠。
……
清晨的阳光最让人留恋,许唯一睡到自然醒,感受着初夏的阳光,心情大好。
虽然许唯一对于留宿别墅抱有警惕,但是她的好眠却说明了她的潜意识对于这里还是很有安全感的。
既然没有见到任闻西的身影,许唯一也就大大方方的起身,开始洗漱准备去公司。
一切搞定后,许唯一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那就是她光想着回来住几天,却压根忘了准备衣物。
正纠结是不是穿昨日的衣服,许唯一就眼尖的发现在衣帽间的门上似乎有一张纸条在摆动。
她上前一看,上面写着“衣服在里面,蠢货。你的亲亲老公留。”
许唯一瞪了一眼纸条,仿佛把它当成了任闻西一般。
打开大的可怕的衣帽间,许唯一就看到一排一排的黑白灰三色衣物。
这应该是不是任闻西的审美。
许唯一笃定的猜测,从中拿娶一套上班悠闲两不误的套装,毕竟上午还要去接机,穿得太职业也不好。
……
新音媒体。
一群八婆又开始八卦昨天的新闻。许唯一刚进办公区,主编就冲她招手,让她进办公室。
许唯一点头的同时抓紧时间和潘米嘱托道:“昨天的事千万不能说漏嘴了啊!”
“放心吧姐儿们,上了锁了!”
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后,许唯一走进了主编办公室。
“昨天的专访稿写得怎么样了?”主编十分和蔼可亲地询问。
可是许唯一能说实话吗?能说搞砸了吗?她硬着头皮瞎扯道:“老大,任闻西这个采访稿可能需要时间多一点,要不然不能把任闻西的威风描述出来啊!”
“你说的似乎有点道理,”主编说了这么一句认同的话后,忽然神秘兮兮地凑近了小声问道:“我给你的笔记,你用了没?”
“啊……”触及到主编闪着星星的小眼神,许唯一哪里好意思说出实话,只好继续忽悠:“老大,等我整理好了给你哈,现在让我剧透,效果就没那么好了。”
“是这样?”主编将信将疑,只好挥挥手让她赶紧去工作。
……
因为今天要任家父母会回来,所以许唯一难得的提早下班溜号,开着她的小粉车鬼鬼祟祟地从车库离开。
为了防止被认出来,许唯一全副武装,帽子口罩加超大墨镜,十足十的明星派头。
“这车太沙雕了吧?真不敢相信有女人会喜欢这样的颜色。”
许唯一转动她遮的严严实实的脸,瞄了一眼说话的那人,原来是袁青榕,她更加不敢停留,强自装成不认识的模样镇定地开着车。
“咦?你,你,你,你是许唯一!我的天!哈哈哈哈哈……”
伴随着一长串的哈哈声,许唯一一颗心碎的七零八落,她有些害怕从今天过后,她就会和死亡芭比粉挂钩!
……
生无可恋的许唯一终于抵达机场,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任闻西。
在任闻西的周围,还有一群对他发花痴的女人。
“不好意思,迟到了。”
许唯一站得离任闻西稍稍远了一点,小声地说道。
“嗯。”任闻西明显有些沉默。
正好许唯一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沾上关系,两人倒也相安无事。
“哥……唯一?”
“唯一,闻西,这边!”
许唯一脸上的微笑在看到迎面走来的人时,瞬间消失了。
一旁的任闻西忽然靠近她,牢牢地牵住了她的手。
“你们……”任少轩停滞不前,仿佛自己面前的是深渊巨坑。
依然穿着白衬衫的他,多了几分男人的成熟,但不变的还是他温润的气质。
许唯一的目光随着任少轩落到了自己和任闻西紧紧交缠的手上,她下意识想要挣脱自己的手,却动也动不了。
任母三年在外此刻见到两人显然高兴,拥抱了许唯一和任闻西后,就向许唯一介绍道:“唯一啊,这是闻西的堂弟,你们是同龄人,应该能聊得来。”
“少轩,这是你嫂子。”
“……”
“……”
许唯一和任少轩对视良久,她清晰的看到了任少轩眼里的不可置信和强制压抑的痛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