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它跟黄芩一起研磨制成,我今日只需少许,剩下的劳烦你带回去制成药丸。”颜锦瑟将手里的青莹草丢给孙先生,瞧了一眼谢时安的脸色便开始动手起针。
这边她刚将谢时安身上的银针取了,孙先生就将磨好的药粉递了过来。
颜锦瑟没有再犹豫,取了一勺药粉和了水直接给谢时安灌了下去。
一炷香后,谢时安的脸色逐渐缓和下来。
孙先生大为感慨:“青莹草竟果真这样神奇?”
颜锦瑟瞥了他一眼。
孙先生解释:“从前我也见过雍王殿下,王爷的脸色常年透着一股死气,倒不像如今这样红润,瞧着跟身体康健之人并无两样。”
颜锦瑟这才仔细打量了一番谢时安的脸色,的确瞧着与常人无异,可惜,只是瞧着罢了。
“孙先生,你可准备好了?”颜锦瑟起身伸了个懒腰,冲着孙先生微微一笑。
孙先生点头,收拾了药箱便走到颜锦瑟身前率先一步开了门。
门一开,姚管家便心急如焚地冲了进来。
他看到谢时安呼吸平稳,面色红润,心中大大松了口气。
接着,他来到孙先生面前俯身大拜:“孙先生救命之恩,雍王府上下没齿难忘。”
孙先生暗暗觑了一眼颜锦瑟,心情复杂地受了姚管家的礼。
倒是陶戚风,看到两人一前一后的出来,若有所思地盯着颜锦瑟看了半晌。
听到姚管家致谢,陶戚风忍不住说了一句:“姚管家可别谢错了人。”
“侯爷说什么?”姚管家激动之下没有听清楚陶戚风的话。
“没什么。”陶戚风笑了笑,冲着颜锦瑟问道,“在下有个疑问,不知王妃可否为在下解惑?”
颜锦瑟手脚有些发软,强撑着点了点头。
陶戚风瞥了一眼她微微发抖的袖口,皱了皱眉:“姚管家,去泡壶好茶。”
姚管家正在游说孙先生可以入雍王府,此时听到陶戚风的使唤,依依不舍地撒开了拽住孙先生衣袖的手。
“孙先生不妨一起?”陶戚风挑眉。
姚管家立马附和:“是啊,孙先生如此妙手,雍王府自当感谢一二,您也留下来吧。再说我家王爷还没有苏醒,兴许一会儿还有用得到先生的地方。”
孙先生又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颜锦瑟,心事重重地应了下来。
这一眼,并没有逃过陶戚风的眼。
三人落座后,陶戚风直截了当地发问:“王妃会医术?”
颜锦瑟睁着眼睛胡诌:“陶侯爷觉得我不该会吗?”
“京中女子大多精习于琴棋书画,舍妹当年也不过是因缘际会才在医术上有所研习,在下倒是从不曾听闻王妃也擅长此道。”陶戚风笑道。
“不过是给孙先生打打下手,哪里就算得上擅长了。”颜锦瑟笑眯眯地看了回去,随口问道,“可是侯爷觉得我不该拿阿蓁的东西?”
陶戚风不置可否。
颜锦瑟笑意更胜:“侯爷应该知道阿蓁师出医谷,巧了,孙先生恰好也是。我因缘际会与孙先生有一番师徒情分,情急之下取了阿蓁的药箱来用,还望侯爷不要介意。如今,倒也可以完璧归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