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忆清是在三天后把黎家与顾家齐齐约在了酒店,告之要将婚礼提前的消息。
她能等,可是她肚里的孩子却等不了,再过几个月,显了肚子,婚礼的事就会麻烦一些。
索性这婚约也是打小就定下来的,提前几个月,布置的也不会手忙脚乱。
顾凌天姗姗来迟时,长辈们都已散去,只有黎忆清一人坐在包厢内等候。
“什么火急火燎的大事,电话从早上一直催到现在,快点说完,我还有事。”
他推门而入后,眉眼间就携带着一丝不耐,似还有什么急事赶着要走。
黎忆清站起身来,看来他一眼,简单的将婚礼提前一事告之。
他没什么表情,浑然的不在意,“就这事?你们都订好了,还需要找我来商谈什么?”
他的神情,就像新郎不是他一样的淡漠随意。
这场婚礼,他不是新郎,倒只像是一个参与者而已。
态度令人心寒。
黎忆清望着他要走的背影,覆在肚腹上的指尖紧了紧,“顾...”
孩子的事,也该告诉他了。
“对了。”恰巧这时,顾凌天转过身来,在她的身上上下扫了一眼,似想起了什么,“沈玉珩不是说你受伤了?看你安然无恙跟没事人似的,我倒是一时给忘记了。黎忆清,那天的事,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带着沈玉珩故意到我的面前来演戏?想扮苦肉计?你这手段,越来越高明了,也越来越...下贱了呢。”
那天依晴前脚刚进那家医院,她后脚也带着野男人来了。
拉拉扯扯的,怎么,想换了个手段,引起他的注意了?
但不得不说,她的这个法子,够狠也够贱。
是个男人,哪怕不爱自己的未婚妻,也受不得她跟别的男人有办法染指。
下贱二字,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刃,直击向她,戳破胸膛,发着疼。
黎忆清苦笑,好似无论她做什么,在他的眼里,都是嫌恶。
轻轻的将肚腹上的手移开,她深吸一口气,说:“医院那天的事是一个意外。凌天,我们快结婚了,你先把你的小情人处理好,我希望婚礼前后,她不会再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了。”
顾凌天最讨厌的就是她指手画脚自己的事,还一副不咸不淡公事公办的态度,这就是喜欢他该有的模样?
他嗤了声,“你倒是自信,黎忆清你就不怕我不同意这婚事,又或者,我在婚礼之上悔婚,让你成为全蓉城的大笑话呢?”
她的眼脸缓缓抬起,最后,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那眼神,沉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压抑得人有些气闷。
默了会儿,顾凌天正在想这讥讽的话是不是说重了,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空气中却传来她的嗓音,依旧淡如水的凉,“如果那样,那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那一瞬间,他脸上的神情僵了僵,心口微沉。
这就是,爱他?
也不过如此!
他哼了声,寒着面色转过身离开,“黎忆清,既然想跟我结婚,我劝你洁身自好,别跟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来往,丢我顾家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