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沁凉出了苏家,拦了车子就直往车站走。
苏沁凉差不多可以想到,刚才沈云青被沈家叫走,多半是警告他不要掺和自己的事情,跟霍临城作对。
但是她却不能任由沈家置身事外,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霍临城去对付沈云青。
但苏沁凉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她才刚到车站,打算买车票离开云城,就遇上了沈家的人。
苏沁凉被两个黑衣保镖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拖上了一辆面包车,还没有来得及呼救,嘴巴就被塞上了毛巾。
车子开得又急又猛,而且完全不走监控路段,一路往郊区驶去。
苏沁凉猛地明白过来,刚才唤沈云青过去的人怕是调虎离山,沈家真正的目的是要她的命!
苏沁凉的头皮有些发麻,脊背出冒出了一股深深的凉意。
面包车横冲直闯了好一会才在郊区一个破旧农场停了下来,一直押着苏沁凉的大汉将苏沁凉连拖带拽地扯了下车。
呵呵,绑架也没有蒙她眼睛,看来是觉得她死定了。
苏沁凉被推进了农场的小破木屋,沈云青的爸沈复正背着手,神色阴沉地等着她。
大汉松开了对苏沁凉的钳制,苏沁凉一把扯掉了自己嘴巴里的毛巾,声音压抑而颤抖:“你怎么害的我爸?”
沈复凝了她一眼,目露冷光:“你都知道了?那就更留了不得了!”
苏沁凉扯起一抹冷笑,声音令人发寒:“要死也让我死个明白!你怎么害的我爸?”
沈复皱紧了眉头,声音阴测测的:“这个,苏小姐,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苏沁凉看他这副无耻的嘴脸,气得发抖,扯出一抹冷笑,声音讽刺道:“想不到堂堂的沈书记为了上位,居然舍得叫儿子出卖色相。佩服,佩服。”
“哼。”沈复不以为然,“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再说,就你长这样,云青也不亏啊。”
苏沁凉气得发抖,右手默默地攥紧了出门前从抽屉里掏出的那把匕首,忽然一个箭步冲上去,对准了沈复的心脏,狠狠地刺了下去。
但沈复是当兵出身,哪会这么轻易就让她得手,他反应奇快,虽然躲避不及,却劈头接过了苏沁凉的匕首,手上用力,一捏苏沁凉的手腕,苏沁凉就痛得脸色发白,手掌顿时无力,脱落了匕首。
沈复的手心被匕首划伤,他也只是轻描淡写地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冷声对着门外道:“进来,把她给我送出海去处理了。”
苏沁凉绝望无比,神色灰败地闭上了眼睛。
门外的人应声而入,神色冰寒地回道:“不知道沈书记要把霍某的太太送到哪里去?”
他虽然比沈复年轻二十多岁,不过浑身上下的气场却不输一分,一个眼神,一句话间,都已经满是不怒而威的感觉。
沈复神色一变,不过转瞬就恢复如常,一笑道:“哪里,不过是跟霍太太谈谈犬子的事情,犬子对霍太太用情至深,沈某希望霍太太可以劝慰一下犬子,毕竟她已经嫁给了霍少,这也于礼不合。”
苏沁凉气结,幽幽地瞥了一眼沈复,心里恨得咬牙切齿。狡猾的狐狸!居然还把脏水往她身上泼!
霍临城的神色依旧不变,动作自然地将苏沁凉搂进了怀里,太起眼,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沈复,声音喜怒难辨:“是吗?那是霍某的罪过了。我这就将她带回家好好教训一下。”
“霍少自便。”沈复虽然恨得咬牙切齿,不过还是勉力地扯出一丝笑容。
霍临城不容分说地搂着苏沁凉出了门,动作蛮横而狠厉。
门外就停着霍临城的车子,他还带了好几个人,都是苏沁凉见过的,一向是用来保护陈可舒的安全的。
苏沁凉被霍临城直接搂上了车,她几次挣扎,却没有挣开,反而惹得霍临城更重的力度禁锢,痛得她紧紧拧起了眉头。
车子不疾不徐地开着,上了市区的大路,霍临城忽然冷冷地开口命令道:“到锦湖小区那边的公寓。”
苏沁凉闻言微微勾了勾唇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冷笑:“怎么?刚才不是还口口声声说我是你太太的吗?现在怕了陈小姐了?连家都不让我回了?”
霍临城眼底下依旧一片深沉,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我劝你不要惹怒我,如果不是我救了你,你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苏沁凉的眉梢间满是嫌弃,不以为然道:“我觉得被你救了,跟死也没有什么差别。”
霍临城闻言神色一冷,突然猝不及防地伸出手,紧紧地掐住了苏沁凉的下颌,力度粗暴,苏沁凉几乎都可以看见 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想死是吧?”霍临城冷淡的唇瓣紧紧抵着苏沁凉的脸颊,凉薄的声音响在耳畔,“你欠我的账还没有算清,哪有那么容易死呢?”
苏沁凉痛得直咬唇,双眸却倔强地抬起,冷冷地注视着霍临城阴沉的面色,别说出声求饶,就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你跟沈云青离开这件事暂且记在账上,现在我们算一算你给我下药的事情。”霍临城的声音低沉暗哑,本来是极为好听的男低音,但听在苏沁凉的耳里却像是一条冷血的蛇在吐着信子发出的嗤嗤声,听得她脊背发凉。
“下都下了,你倒是想怎么个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