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块碎片

　　“走吧孩儿们，”击掌过后白玉聆忙不迭地收回了手，回头招呼她的队员们，“向着胜利出发！”
　　
　　段扉显然不想被白玉聆拿捏主动权，白玉聆话音落下他依旧站在原地没有一丝一毫要走的意思，甚至面上带笑地看着身边的陈佳妍和付正时，看得出来是想要孤立白玉聆。
　　
　　然而一直靠着树干一言不发地付正时却轻笑一声，抬脚跟上了白玉聆的步伐，原本站在段扉身旁的陈佳妍也跟上了二人。
　　
　　他们三人步子大，顿时原地就只剩下了段扉一个人的身影。
　　
　　跟拍PD显然更清楚谁是这一组话题的核心，见状跟着两人的脚步就往南走，甚至就连离开的时候都没给段扉一个镜头。
　　
　　段扉站在原地，感受着周围其他两队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脸色铁青。
　　
　　他没犹豫太久，许纵山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他的综艺向来都能吸引不少观众，话题量也是最足的，经纪人为了给他争取这个嘉宾的位置费了不少力，来节目组之前公司就叮嘱过他，就算是死赖也得赖在这个节目组。
　　
　　跟红比起来，面子又算什么东西？
　　
　　段扉很快做好了心理建树，冲着白玉聆他们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白玉聆姐姐，”陈佳妍靠近了白玉聆身边，小心翼翼地躲着身后的PD，压低声音问她，“我来之前听说这个节目奇奇怪怪的，不少艺人都录到一半时宁愿给违约金也要离开，不会是真的……有那种东西吧？”
　　
　　“说什么呢！”白玉聆笑意盈盈地开口。
　　
　　陈佳妍见她这副样子顿时放下了心，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却听到了她的下一句：“怎么能叫人家那种东西呢！别怕，就是有鬼。”
　　
　　陈佳妍脚下踉跄，一张小脸肉眼可见得白了起来，眼里蓄起一层水雾。
　　
　　看着我见犹怜。
　　
　　白玉聆顿时心头警铃大作。
　　
　　她一把拉住了身侧的付正时：“时神，教你几句特管用的佛家咒语，能保证你百鬼丛中过，片鬼不沾身。”
　　
　　随后她在付正时饶有兴趣的眼神中坚定地念出了声：“来，跟着我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付正时眸子一怔。
　　
　　【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能让时神无语】
　　
　　【白玉聆坚定地像是在宣誓】
　　
　　【不像假的，再看看】
　　
　　付正时很快就从愣神的状态中反应过来，他一笑：“不是说要给我配个冥婚？我这么色即是空的怎么配？人家姑娘应该不是想找个法海吧？”
　　
　　他用刚刚白玉聆嘴里跑火车的话反驳她。
　　
　　“没事，她说她就喜欢俏和尚女鬼的故事。”
　　
　　白玉聆回了他一句，他们此时已经走到了任务地点门口。
　　
　　破旧灰败的古塔矗立在众人面前，好不容易追上众人的段扉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看着面前足有六层的塔身，脸色更加难看。
　　
　　“这塔也太高了吧？”
　　
　　他好不容易喘匀了气，趁着其他几人都还在观察古塔的空隙里忙不迭地开口，试图引起众人的注意。
　　
　　“别担心，它不仅高，看着还挺破，放在危房名录里多少都能排个一二三的，”白玉聆笑眯眯地开口，“更合适你这种细狗宝宝体质的任务地点。”
　　
　　“白玉聆！”
　　
　　段扉这一天被白玉聆堵了四五回，终于忍不住冲着白玉聆的方向上前了一步。
　　
　　然而下一刻他就被一旁的付正时堵了回去。
　　
　　段扉身高177，但他向来都对外说自己183，此时站在188的付正时面前，对比顿时更加惨烈。
　　
　　眼看着镜头就在一旁，他装作不经意地后退了两步，直到跟付正时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这才松了一口气。
　　
　　古塔的大门上明晃晃挂着一把大锁，白玉聆没注意自己身后的小插曲，她看着面前这把显然是刚刚才挂上的锁，眼里的冷笑一闪而过。
　　
　　“真是辛苦许导了呢，为了抓紧时间去买这把锁油门都踩断了吧，”白玉聆冲着镜头阴阳怪气地开口，“剧组的经费都花在这儿了吧，不然也盖不出来村头那厕所。”
　　
　　跟拍的PD闻言心虚地往镜头后藏了藏。
　　
　　的确，这把锁本来是没有的，这还是大概十来分钟前导演特意让人锁上的，为的就是拖延白玉聆他们这一组的时间，让白玉聆住进那个厕——那个简易房间里。
　　
　　镜头后的观众虽然并不知道这一点，但显然他们更乐意看白玉聆输，此时正在弹幕里舞得
　　
　　开心，一片“哈哈哈哈哈”。
　　
　　然而下一刻，就在众人以为白玉聆要为怎么开锁头疼时，只听到“咔咔咔”的声音传来，下一刻，PD手里的摄像机完整地记录下了发生的一切。
　　
　　只见白玉聆压根儿没理会门上挂着那把大锁，她在所有人瞪大的眼睛里一手卸掉了古塔一层的窗户！
　　
　　“走吧。”
　　
　　她冲众人摆了摆头，脸上洋溢着“姐真牛逼”的自豪。
　　
　　段扉和陈佳妍被她这一手露的神情恍惚，下意识跟着白玉聆的眼色就翻进了窗户里。
　　
　　付正时看着满是灰尘的窗框，有些犹豫。
　　
　　“时神？”白玉聆看着还站在原地的付正时，满脸“核善”地冲他晃了晃自己手里的东西——那是半扇被她拆下来的窗户，还带着半块铁制的插销，被白玉聆抓在手里舞得虎虎生风，颇有“林黛玉倒拔垂杨柳”的美感。
　　
　　付正时：……
　　
　　他闭了闭眼，顶着白玉聆扇起来的灰尘翻进了古塔里。
　　
　　“宿主注意，这里面是真的有东西，”白玉聆刚刚进入这座古塔，系统就在她脑海中出了声，“而且感觉实力不弱，这剧组也太会选地方了，这塔怨气也太重了。”
　　
　　不消系统开口，白玉聆已经感受到了塔里的阴冷。
　　
　　让人毛骨悚然的凉意顺着四肢百骸传到了大脑，明明是正午，但古塔的窗户都是实木制成，因此古塔里一片漆黑，唯一的光源也只有白玉聆他们此时站的窗口。
　　
　　“叮铃——”
　　
　　突然响起的清脆铃声吓了众人一跳，陈佳妍更是吓得一声尖叫，直接蹲在了地上，大脑宕机。
　　
　　白玉聆一脸不耐烦地从兜里掏出节目组给的手机。
　　
　　【通知：楚轻轻、许阳队找到第一块碎片】
　　
　　不是吧大哥，这也要卷？
　　
　　白玉聆无语地斜了一眼手机界面。
　　
　　她身后的付正时和段扉同样看到了许导发的消息，段扉见状眼珠子一转，俯身扶起了蹲着的陈佳妍，站在了众人前面：“其他队伍都已经有进度了，我们也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快开始做任务吧。”
　　
　　他一番话说得正义凛然，白玉聆却轻轻一笑：“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你抖得跟帕金森一样哎，怎么，打算给女鬼姐姐们跳个popping？没看出来，你还是个dancer，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