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要离婚

　　温菲菲整理了下衣服，缓缓向我走来，擦身的瞬间，她在我的耳边说：“莫清阳，你刚才站在门外的样子让我看了真觉得痛快，有生之年能看见你这么痛苦的表情，也算是值了。”

　　我惊愕，看她。原来她早就知道我站在门外，原来她是故意让我知道这一切。

　　温菲菲走后，我看着已经坐起的莫清光，冷笑，“原来你还没有残废，可以自己坐起来。”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还有什么好装的。”莫清光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我看他，他知道温菲菲是故意让我知道这件事情的嘛，他知道现在他是在被人利用嘛。

　　“爸的死是你一手策划的？”我忍不住问。

　　莫清光笑起，“ 莫清阳，他已经不是你爸爸了，你有什么资格叫他的名字，还是说你现在想分点家产。”

　　我没料到我的一句话居然会让莫清光只注意到这个点，无奈又愤怒，“莫家的家产我一点没有兴趣，我只想知道你做了什么，钟家的那位又给你出了什么主意。”

　　“是，爸的事情是我造成的，钟家老头也帮了我一手，可是这都是你逼的。莫清阳如果不是你用那些照片来威胁我，你以为我会想到这种办法嘛。”莫清光索性直接走下床，愤怒的瞪着我，“都怪你，你在莫家的时候，你的行为影响到我，你不在莫家了，你又拿照片来威胁我，你知不知道我很有可能一无所有。”

　　“这就是你做这件事情的理由嘛！”所有的怒火已经到达了顶端，我真的无法接受莫清光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莫震山所拥的东西都是他自己的，就算你是他的儿子又如何，他想给谁就给谁，你自己利欲熏心，你就可以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嘛！”

　　“我利欲熏心，你要是清高又怎么会嫁给钟书言，你是嫁过去了，你高高在上了，我呢，”莫清光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莫清阳你和妈妈一直生活在外面，活得那么自在，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莫家过得日子！莫震山根本就是一个变~态，他每天都在变样的折磨我，一会儿说给我的职位，一会儿又恨我长得你像妈妈，把我所有的报告都撕毁，我做了半年的报告，他当着全公司的人扔到我脸上，还让我滚。”

　　我惊讶，没有想到莫震山会是这样的，“我不知道他会这样对你，可是他是你爸爸。”

　　“他是我爸爸就可以折磨我嘛，我告诉你，我恨他，我恨不得他死，现在他死了我就开心了。这几天是我生活得最快乐的几天。”莫清光眼眸里竟然绽着喜悦的光芒，“现在我拥有了他的一切，他再也不可能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了！”

　　“你疯了。”我退后几步，“莫清光，你真的疯了。想想觉得好后悔，如果莫震山没有把你接回去，如果我们没有姓回莫，说不定我们现在还很幸福的生活着，妈妈也不会……”

　　“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莫清光就好像是被点燃的炸弹，“如果不是她，我的生命这么惨。”

　　我愤怒，“你在发什么疯，妈妈哪里对不起你，你知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是她不愿意嫁给莫震山！”莫清光打断我的话，吼叫道，我愕然，“你说什么？”

　　莫清光嘲弄的笑着，“你上高中那会，我进莫家的第二个星期，莫震山领着我去找她，莫震山向她求婚，莫震山求她嫁给她。可是她不愿意，她说她不爱他，你知道莫震山被拒绝的那天，我回到莫家是被怎么教训的嘛。”

　　我不可置信，“不……不会的，怎么会……”

　　“为什么不会，你以为是莫震山不把你接回莫家嘛，你错了。是妈一直在坚持，她不想你跟莫震山回莫家，她要你呆在他的身边，她也不告诉莫震山其实一直想娶她。”莫清光目光含泪，“你一直以为的事情全是错的，妈一直在保护的人是你。他不想你被莫震山这个恶魔教坏了，所以你一直在她身边。莫清阳，你还有很多事情不知道呢，她的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她临死前也不愿意要莫震山的戒指。”

　　我恍惚，听着莫清光的话，所有我认定的事情都被推翻。

　　莫震山没有对不起妈，莫震山想娶妈，可是妈拒绝了？

　　我想起莫震山对着吼的那些话，想起他眼神里的不甘和嘶吼，还有他以前的那些警告，只觉得头痛欲裂。一起生活了23年的母亲，到底还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

　　莫清光愉快的欣赏着我茫然痛苦的表情，“莫清阳，我们的母亲可不是简单的人。”

　　我看着莫清光，听着他的那些话，突然笑起，“这就是你的理由吗？”

　　“你什么意思？”莫清光看我。

　　我只觉得可悲，“不管妈和莫震山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管莫震山对你做他什么，你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回来？你恨妈妈把你推到莫震山的面前，可是你真的没有机会离开吗？你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别人的身上，只是你不愿意接受你自己的名利心。如果你不想要莫震山的那些钱，你早就离开了，莫清光，留在莫震山的身边是你自己的选择。”

　　莫清光脸色惨白，瞪着我，竟无言以对。

　　我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泪水不断的滴下，我的嘴唇却在上扬，“莫清光，你会做恶梦的，你会梦见莫震山不甘的模样，以后坐在他的位置上时，一定要坐稳，不要被吓到。”

　　“放心吧，他已经死了，再怎么瞪我都没有用。”

　　我无言以对，或许在他决定和钟老爷子合作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良心。我失魂落魄的走出医院，所有的力气已经被一点点抽干，那些冷酷的事实，痛苦的感觉，侵入我的身体里，好像随时要将我的身体撕裂。

　　我已陷入绝境，抬头，太阳当空，周围一片冷寂，远处，一抹身影立在那里，在阳光的包围下，他一身西装立在那里，脸颊上意外的温柔，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莫清阳，我带你回家。”

　　车里很安静，我看着驾驶座上的钟书言，从婚礼那天起，几天里还是第一次这么静距离的坐在一起。他来接我了，亲自。

　　“明天是莫震山的葬礼，你希望我去吗？”钟书言问。

　　我说：“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钟书言轻皱眉，“什么事？”

　　“钟老爷子找莫清光的事，莫震山不是死于意外的事情。”我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在问这句话。

　　一个转弯，钟书言沉默数秒，“知道。”

　　“谢谢你的诚实。”我心如乱麻，“下一个他的目标是谁？是我，还是莫清光。”

　　“他不会直接碰你。”

　　我冷笑，“因为明雨当年死的时候你自杀过，所以他害怕了，现在不敢碰我，就碰我身边的人，让我自动离开嘛。”

　　车子猛然刹手，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尖锐声音传入耳朵，钟书言怒目而视，“别试图激怒我。”

　　“你早就知道他会对我身边的人动手，可是你没有告诉我，钟书言我们说好的是合作，可是现在却好像是被你利用，”眼眶有些热，“钟书言，你当初为什么选择我啊。”

　　“莫清阳，我们已经结婚了。我是知道钟老头和莫清光的事情，可是答应和他合作的人是莫清光，不是我。我也没有想到你亲爱的弟弟会那么狠心。”

　　车子重新启动，我已无力再和钟书言聊下去，是啊，莫清光，你怎么会同意这样的事情？

　　回到家，打开门，迎面扑来的是阵阵冷意，这个足够近十人生活的屋子，大得让人觉得害怕。

　　我径自走回自己的房间里，没有时间再去过问钟书言的心情，我把自己关进房间里，倦缩着，闭着眼，眼泪不自觉得不停流下，不想哭出声来，双手捂着嘴巴，闷闷的哭着。

　　门外的人影迟迟没有退开，我不知道为什么钟书言立在门外，想不通，猜不透，他是在同情我吗？还是在愧疚，他那样的人会有愧疚嘛。

　　整个下午我就躲在房间里，门外的身影以难以置信的态度在门外站了一个下午。

　　晚间，厨师做完饭后，他敲想我的房门，“该吃饭。”

　　泪已经流干了，我起身打开门，“钟书言，我们离婚吧。”

　　钟书言眼眸猛然收紧，“你说什么？”

　　退缩的念头一闪而过，我鼓起勇气，“莫清光很混蛋，很禽兽，可他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我不想……”

　　“不可能。”钟书言以坚定的语气打断我的话，他那么肯定，大概是我恍惚了，否则怎么会觉得他眼底有丝慌张。

　　我无奈，“你不爱我，我……我也不爱你，我们的婚姻一开始就是合作，我用了你的钱我会还，我主动提出离婚自然也不会拿走你一分钱。钟书言是我主动退出了，我没有办法去接受你爸……唔……”

　　我的话没说完，钟书言已经吻了上来，他的唇严实的压在我的唇上，我惊愕，慌张，又有丝无法确定的感情从心里燃烧，我用力的推着他，却怎么也推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