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越的心跳不自主的重了一拍,他松开了唐糖没有说话,等于默许。
这件事情碍于面子问题,他一直都没有出面询问过李董事长。
唐糖终于见到了一丝希望,她忙不迭拿起病房里的座机,完全忘掉了脱骨的疼痛:“我帮你问,开免提。”
目光从郑雅莫身上掠过,郑雅莫一直低着头,看不清情绪。
电话拨通,礼貌问候过后,唐糖直入正题:“李懂事长,我有个疑问,希望你能如实相告。”
“时太太,请讲。”电话那头,李董事长和蔼客气。
“当初我先生事业低谷,许多银行都不肯贷款帮忙,你为什么愿意帮助我先生?”
唐糖胸有成竹,不管他怎么说,她都清楚和郑雅莫无关。
李董事长毫不迟疑地回答:“老实说我和时家没有交情,出资的风险也很大,并不值得冒这个险。但是我和郑雅莫小姐的父母是相交多年的朋友,是郑雅莫小姐一再说情我才帮忙的。”
晴天霹雳,唐糖万万没想到李董事长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最后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你为什么要说谎?你明明不是这个原因。”她情绪激动地怒吼起来。
“够了。”时越勃然大怒,抢过她的话筒重重砸了:“你别给我丢人现眼。”
他气她的无理取闹,也气自己荒谬,竟然有一瞬间的动摇,给她丢人现眼的机会。
“时越,你相信我,是他们都在骗你,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她心如刀绞,声音颤抖。
当初明明是她牺牲了自己的梦想,才换得了时越的成功,和郑雅莫根本没有半毛钱关系。
可是她不能说,这是她和李董事长的女儿李淑依的交易。
他倏然逼近她,目光如炬:“那你告诉我,不是这样,应该是什么样的?”
当年他父亲被陷害入狱,母亲病逝,公司陷入危机,他急需一笔钱东山再起,求过李董事长好多次,却连面都见不上,后来突然就答应出资了,让他惊喜不已。
这么多年,他一直不明白是李董事长为什么突然改变心意,直到郑雅莫的出现。
“你说啊?”他怒吼着逼问她。
唐糖呼吸一窒,话到了嘴边,脑子里却响起了李淑依狠戾的威胁:“你如果敢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毁了我,我一定让我爸爸毁了时越。”
她狠狠将话咽了回去,就好像咽了一堆鱼刺,将心扎的鲜血淋漓。
目光怯怯收了回来,她被时越一步步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贴着墙无力地坐倒在地上。
她不能说,时越不过刚刚崛起,而李家的势力根深蒂固。
无助的眼泪,从她空灵的眼中滚落,除了落泪,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直躲在时越身后的郑雅莫,终于抬起了头,她目光狡黠地睨着她,勾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