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的光线明亮,明明灭灭的投在男人轮廓分明的脸上,剪出神秘的阴影。
挺拔而气息冷峻的男人,身上蓬勃着戾气,他居高临下的睨着她,薄唇弥漫着似笑非笑的嘲弄,“又是一个妄想勾引我的女人,真是土到掉渣的手段。”
秦州俯身衔住她的下巴,英俊的容貌在陆锦书面前一览无遗。
他勾起薄唇之间,低低的嗓音带着讥讽的味道,“勾引我也得先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格……”
说完,他粗暴的收回钳制着她下巴的手,笔挺的西装裤下,呈亮的皮鞋缓缓地跺进一旁的电梯,手指拨了一个号码出去,声线清贵低沉,“马上给我带套西装过来……衬衫也要!”
走出会场,行至繁华的街道上,陆锦书感觉整个人都狼狈不堪,风衣的口袋中分文没有,连最基本的回家都做不到。
她拿出电话,纤细的手指拨了一个熟悉的电话,想叫唯一的那个人来带她离开。
可电话那头却传来女性机械的声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是啊,或许,他早就将她拉进了黑名单。
陆锦书忽觉身心疲惫。
天空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细细密密的小雨,雨声淅淅沥沥的,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带着无尽的寒意,刺入骨髓之中。
一辆黑色的车子无声无息的驶了过来,秦州看着不远处蹲在地上的小女人,缩成小小一团,薄唇噙着无声的冷笑。
“按喇叭。”他的声音淡静,听不出一丝情绪。
张叔按照秦州的吩咐,面无表情地按下鸣笛键,刺耳的声音突然划破了雨夜,蹲在地上的陆锦书被吓的猛地站了起来。
车子缓缓的停在了她面前,后座上的男人眯着一双狭长幽冷的眸子睨着她,低冷的嗤笑响了起来,“小姐,要上车吗?”
陆锦书清秀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垂着眸,纤细的睫毛在脸蛋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声音微凉,“又是一个搭讪的,不过先生,这真是土到掉渣的手段。”
刚刚他以为她是费尽心思来勾引自己的女人,所以才会那样讥讽,不过看了婚宴才发现原来她就是那个被换掉的新娘子。
长成如此清水的样子,还是这种不讨好的性格,被换掉一点都不意外。
见她始终不为所动,秦州的耐性几乎用完了,他冷薄的目光肆无忌惮地盯着她。
“怎么?不服气我说你?”
听到这话,陆锦书本来就皱着的眉头此刻更是深深的锁了起来,就连目光都透着一种深深的嫌弃。
想不到这人不仅是个自恋狂,还是个神经病!
她面无表情,说出的话愈发冷淡,“很抱歉,先生,你这样的男人我并不相信你能安全送我回家。”
天空中的雨似乎下的大了点。
后座上男人的脸在黑暗之中淡漠至极,看不出什么表情,一双眸子却在黑暗中明亮极了。
两个人对视着,气氛僵持了几十秒,陆锦书攥着自己手中的包,狠狠捏出深深的褶皱。
死寂了半晌,秦州不紧不慢的偏首,看着车外愈下愈大的雨,淅淅沥沥的带着嘈杂感,终于开口淡淡的道:“张叔,拍一张陆小姐现在的美丽模样发给报社的朋友,标题呢……”陆锦书被这无耻的男人气得太阳穴直跳!
识时务者为俊杰,骨气又不能当饭吃!她可不想上头条!
手脚冻僵的陆锦书立马坐进车子中,潮湿的风衣将真皮座椅给沾湿了。
秦州眯着眸子看着身侧的女人,光线昏暗让人看不到他眸中的情绪,只能听见那低哑的声音:“你弄湿了我的座椅。”
神色疲惫的女人听见这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呈惘然状。
身侧的秦州眸底眼色很凉,玩味又淡薄,他一字一句的补充道:“也弄脏了我的衬衫。”
“所以……”他转过脸来,黑色短发下,俊美得令人心动的一张脸寒凉晦暗,冷清的嗓音做着最后的总结,“你应该赔我。”
此时此刻,陆锦书已经能够确定这个男人将自己叫上车来就是为了羞辱自己,并不是出于什么好心。
胸膛有一股蠢蠢欲动的暴躁,陆锦书那标志的五官覆着一层冷然的白霜,她紧紧盯着面前恶劣的男人,一字一句道:“赔,我全部赔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