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极其不耐烦地挠了挠,蹙紧眉头:“再闹,信不信姐崩了你!?”
“崩了?什么意思?”懒懒躺在白梓西肚子上的赤兀一怔,仰头望着床顶沉思……
正当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他松松蓬蓬的狐狸尾忽然被一手抓住,随即用力扔了出去——
砰!
“哪个不长眼的!?”
被摔在木桌上的赤兀揉了揉眼珠子,抬眼震惊地看着一脸怒容的白梓西。
那副恶狠狠的样子,看样子已经恢复了不少。
赤兀冷嗤一声,不紧不慢地咬牙道:“本尊。”
白梓西一怔,看了看四周的情形,再看向龇牙咧嘴的赤兀……原来不是梦啊!
原来那阵痛楚是真的,跪祠堂是真的,经脉修复也是真的。
似有所感应般,白梓西伸出左掌,一簇小拇指大小的火苗腾空而起,只是还没等她看清楚,就变成了一缕青烟。
激动地望着桌上正生着闷气的赤兀,喊道:“诶诶诶,你看到了吗?看到了吗!?”
“本尊不瞎。”
白梓西挑眉,她总算是可以修炼了!
美滋滋地盯着自己的右手,想到了什么似的,又看着自己的左手。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成,但总得试试。
嘿嘿一笑,冲着赤兀用力打了出去——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雪花,在还没飞出半米远的时候,就已经化水融化了!
怎么会……
白梓西凌乱地盯着赤兀。
赤兀也一脸的混乱。
终于,赤兀伸出小爪子指着白梓西,趴在桌上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捶着桌子。
白梓西一脸黑线,没好气地哼了哼。
“笑死你算了!”
“哈哈~哈哈哈!”
“喂……”
“啊哈哈哈哈!”赤兀猛捶着桌子,还抹了一把眼泪。
白梓西囧,有这么好笑?
“咱能好好说句话吗?”
“诶,啧啧啧……”
“好好说话!”
赤兀掏了掏耳朵,撇嘴道:“你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娃,这么凶也不怕嫁不出去?”
白梓西坏笑:“本来就嫁不出去,不过你可以当那个接盘侠啊!”
“接盘侠?什么意思?”
“接盘侠就是……”白梓西摆摆手:“谁跟你说这些了?倒是说说,我刚才究竟是什么情况?”
赤兀嫌弃不已:“恭喜你,成功进入黄级十一阶。”
白梓西眼睛瞬间变亮,惊诧道:“什么?这才刚一上来,就是黄级十一阶了?”
“嗯。”
“那这么说来,我再稍加努力,就能进入人级了?”
“嗤,这算什么?”赤兀一脸的嫌弃:“你吸收了那么多的灵石,再加上这十四年来原本的修炼,身体内部少说也有点积蕴。但你却在经脉修复之后只达到了黄级十一阶的实力,还好意思高兴?”
白梓西眸子一黯,也是,经历了那么难忍的痛楚,才黄级十一阶而已。
“那么……”
“本来么,按照正常的推断,你最起码是可以直接进入人级六阶以上的。现在大打折扣,你得好好搞清楚结症在哪里。”
白梓西低头不语,莫非她还是传说中的废柴?
就算修复了经脉,也还是弱到人人可欺?
赤兀的目光放缓了些,叹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搞清楚根源,再对症下药,更何况还有本尊在,能弱到哪里去?”
“我没有妄自菲薄。”白梓西看着自己的双手轻笑,“我以前也不是个天赋异禀的人物,能够在那个世界活得那么精彩,靠的也不是运气。”
说着,白梓西的眼底绽放出耀眼的光芒:“都已经到了今日这个地步,我还能倒退不成?”
赤兀微怔,随即望着她笑了。
很好!
“既然这样,那你且听本尊一言。”赤兀的耳尖抖了抖,快速道:“在你爷爷面前,展现出你所有的实力。”
“为什么?”
话还没问完,她只看到黑影扑在自己身上,紧接着就不见踪迹。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高大的身影背着外边的光线,刺得白梓西看不真切。
“醒了?”
声音沉稳,且有些苍老,是白逸天。
白梓西有些谨慎,她现在对眼前这位爷爷有着说不清的情绪。从他一系列的作为来看他是爱护自己的,可是如果真的爱护自己,那怎么又会有白梓西深受折磨的那十四年?
“梓西见过家主。”
“好了,你才刚醒,歇着吧。”白逸天顿了顿,又说:“可有什么不适?”
白梓西刚想摇头,却又想起赤兀说过的话,便点了点头。
“有些奇异的现象,梓西想不明白。”
白逸天几不可闻地笑了笑,走过去捏住她的手腕,随即松开桌旁坐下,带着笑意道:“说说看。”
白梓西沉吟半响,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干脆摆出两只手,一左一右,一冰一火。
只是同样的,还是来不及看清便消逝了。
白逸天惊疑地瞪大眼睛,不出一会,便又死拧着眉头,好似在思索着什么。
白梓西双手握拳,不知道怎么的,精神好似有些萎靡似的。
是因为双手同时运作的缘故?
“除此之外,可有别的不适?”
白梓西摇摇头:“就是……方才我醒来,便心有所感似的尝试了一次,那会精神还好的很。方才同时展现给家主瞧,倒是变得精神萎靡了。只觉得困,还有些晕。”
白逸天笑了笑,亲切地给她递了一杯茶水:“这才只是开始。冰火只相克,不相容,你方才心急之下双源同放,觉着力竭也实属正常。”
“冰与火?”白梓西皱眉:“这……难道不是每个人都这样?”
“嘶……”白逸天疑惑了:“你连这些常识都不知道?盛灵云是如何教导你的?”
白梓西蹙眉,是有人没教,又不是她不学,可怪不着她!
“梓西不懂,自然要问。”
白逸天点点头,笑着说:“万事开头难,现如今踏出了这一步,往后便也都会好起来。稍晚些,我送些东西过来,对你定有帮助。”
白梓西乖巧地点头,又问道:“那……梓西还要回祠堂吗?”
“你这孩子!”
‘说你傻你还真傻?你爷爷那是为了掩人耳目,才找了这么个由头做戏给别人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是赤兀的声音,白梓西微微一怔。余光偷偷打量着白逸天,见他似乎没有察觉,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