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长得不错,我喜欢……”
“光你喜欢有什么用,要我们谷主喜欢才行!”一个男人拍了身边那个花痴脸一下。
“对,谷主,您要是喜欢就尽情享用,哥几个就先退下了。”
两人正准备走,至高之位上的男子移目而来,一双狭长的凤目狂妄而深邃,仿若不见其底的深潭。
“你们的思想就像我血染谷的恶潭一样龌龊,还不给我滚!”
两人得知自己会错意,连滚带爬得溜了。
云止雨撑着身子艰难得爬起来,灰暗的灯火,四面坚硬的石壁,像是在一个偌大的山洞之中,高台之上的那人一身金丝黑袍,正懒散得坐在那儿看着她。
想必这里就是贼窝了,出个门都能遇上这事,她云止雨的运气也太烂了吧。
“你们光天化日得掳人真不要脸,赶紧放了我!”云止雨叉着腰指着那人,表面故作着镇定,其实心里也跟打鼓似的,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虽然她是死过一回吧,可是她还没活几天,不会又要完蛋了吧?
这种感觉她真的不喜欢来第二次。
黑袍男子并未理会她,漫不经心得将修长的手指摩挲过嘴角的弧度,一张俊脸面若冰霜,浑身透着孤傲和冷然,就连他的声音也在黑暗中透着一股邪气:
“既然人到了,本座便开门见山,云止雨,是本座借助那神婆赐你全新的身份和容颜,你是否要拿同等的代价交换?”
他突然叫出了云止雨真正的名字,可是怎么可能呢?
她的身份他怎么会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究竟是什么人?
一杯毒酒结束了生命,而借尸还魂这种事,竟然也能发生在她身上。
云止雨心下骇然,若非有着改天换地的本事,又如何通得上古秘术?
可不管他是谁,又是怎么做到的,只要他能帮她,她都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你究竟是谁?如果你真帮我,不管你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这里是血染谷,本座乃血染谷主徐伯策,本座可以助你踏上复仇之路,也能让你母仪天下,你想要什么,本座都可以给你。”
“只要……”徐伯策垂下眼帘,声音变得低沉:“你用同等的代价来换。”
她从小在养在深闺,从未听说过江湖上的血染谷,既然他能救她起死回生,那么他或许真的有足够的筹码,想到国仇家恨,父亲含恨而终,云止雨握紧了拳头。
“我愿意,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刺杀东门荞,做他的妃子,毁掉整个国家的经济命脉,你能做到吗?”
云止雨一惊,刺杀北厉皇帝,毁掉整个国家,她一介弱女子又谈何容易啊?
“我……”
“你只告诉本座,你做,还是不做?”
云止雨先是点了一下头,而又摇了摇头,就算她是拼了性命,恐怕这样的任务她也无法完成的啊。
可是,想要复仇,想要复国,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我会拼尽全力完成谷主任务,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说。”
云止雨眼珠一转,笑意中带着一点俏皮:“第一,我希望你能叫手下人把银子还给那位姐姐。”
“好……”徐伯策横眉一挑。
“第二,你那个手下刚刚把我掐疼了,我要他做我的侍卫,服侍我,保护我,这个谷主您应该会答应的吧?”
那个身影如风的小贼虽不算什么好人,但放在身边也能有个保障不是。
“你说的是鬼面,好,以后他就是你的了。”
云止雨没想到这个谷主还挺大方的,这么快就答应了。
徐伯策告诉云止雨,当初赠云止雨毒药的是先祖守护之主,六眼婆婆,她机关算尽一心想一统天下。
这次她原本想制造一场假死,让云止雨重生为她所用,没想到被他徐伯策抢先一步。
六眼婆婆认定的事,他都要去搅一搅,她看中的人,他也有兴趣去抢一抢,他就是要让那死老太婆的夙愿无法完成。
什么一统天下,什么为了守护使命,都是假的,她的野心与日俱增,如今想要的可不仅仅是权力和财物。
当初愿意救下这个女人,徐伯策也自有一番盘算,他和东门荞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便想利用云止雨去下一盘长远的棋,而棋盘上的诸多棋子均在他手,哪怕布下天罗地网,他也要让东门荞血债血偿!
回到家中已是深夜,云止雨是从后门悄悄进屋的,还好郭家的二老已经歇息了,不然又无法解释了。
云止雨望着镜前的自己,抚摸那新生的脸颊,那个血染谷谷主竟然会有如此厉害的技艺,能把一个人永远变成另外一个人,而且一点痕迹也没有。
而这背后的代价恐怕也是巨大,云止雨难以想象今后还有多少困难在等待着她。
白天那个偷人钱财的叫鬼面的人,现在并没有跟随她一起回来,等他来了,她一定要好好收拾他,哼哼!
郭溪儿的父母对她很好,若以后能有机会,她一定会报答他们,可现在她必须去京城找机会入宫。
云止雨在房间里整装待发,包裹里只有一些破布衣服和日用品,一点银子也没有,她也不好意思向郭溪儿的父母要银子,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到时候在想办法吧。
开了门,就见郭老汉拿着锄头,眼泪汪汪得看着她:“孩子,你要走?你要离开我们吗?”
“爹……”云止雨本想悄悄离开,没想到被郭老汉抓个正着。
这该怎么解释才好?
“爹,对不起,我想独自去城里闯荡。”
郭老汉根本就不信一个大姑娘会有这种想法,昨晚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半夜才看见她偷偷摸摸得溜回来,还没来得及问,这孩子又要走,唉,姑娘大了,总有自己的心思。
“孩子,你是不是受欺负了,你告诉爹,你放心,虽然现在日子苦点,等你哥哥回来了,我们一家就会有好日子过了。”
哦……云止雨怎么把那位去镇子里打拼的哥哥忘了,这倒也是个好理由。
郭溪儿的哥哥只有到开春的时候才回来住一阵子,他也只是做些苦工来维持家人生计,也不知现在过得怎么样。
云止雨捂着脸哭了起来,当然,是假哭。
“我想哥哥了,我要去城里看他。”
郭老汉叹了口气,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云止雨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说服二老,临走时郭老汉硬塞给了她二两银子,这是郭溪儿的娘卖了嫁妆换来的,云止雨只能收下,这样也好叫二老放心。
好在北厉的女子地位并不像盛国那样卑微,在城里也能找到活干,不过云止雨可没有真的要做工的意思,她的目标是京城。
云止雨在路上耽搁了两天,便来到了西宁主城镇。
鬼面一直戴着面具,在较近的地方跟着云止雨,在太新村的时候都不知他在哪儿,这人来去无踪的,一句话也不说,云止雨直接将他无视了。
看到街边许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云止雨心动得不得了,以前大手大脚惯了,如今摸摸腰包,只能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