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琛没有解释,也没必要解释。
现在的他,总算是明白苏晴为什么会向他要那百分之60的股份。苏晴,看起来还真没表面那般单纯:
就算她遇到的是顾琛,和顾琛领证。可别忘了,她是苏氏集团最大股份持有人。拿她换苏氏集团,最大受益者还是苏晴,苏宇与季嫣,不过是个陪跑罢了。
任豪在一旁笑而不语。
整个夜城,谁不知道琛少实力。他说苏氏是苏晴的,就一定会帮苏晴得到苏氏集团。在他面前过嘴瘾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这就是事实。
不过话说回来,昨晚还嚷嚷着要把这女人扔进垃圾桶的琛少,怎么一转眼就跟她领了证,还送个苏氏集团?难道这就是传说人人都逃不过的真香?
苏宇见状,连忙拉着季嫣,转移话题道:“琛少不是说吃饭吗……”
“哥!”
季嫣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堂堂七尺男儿,就这样把自己的尊严踩到脚底下,她都看不下去了。
她的哥哥,不该这般胆小如鼠。
“没胃口。”
说完,简琛便拉着苏晴上了车。
任豪紧跟着上车民政局门口,苏宇和季嫣跟两个傻子似的站在原地。
“哥!”
“啪!”
“顾琛我们都得罪不起,你还在他面前逞能。”苏宇差点被气出心脏病。
“我……”
“你买包,我买表的窟窿要是不填上,咱两都吃不了兜着走。”苏宇继续说道,“老头子还没想到对账,我们还有机会。”
季嫣捂着脸,望着苏晴他们离去的方向,咬牙道:“这笔账,我定会十倍奉还!”
与此同时,另一边
“吃什么?”简琛开口问道。
苏晴转过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你不是没胃口吗?”
“现在有。”
“哪有人胃口说来就来,明显刚刚是拒绝哥哥编的瞎话。”
苏晴说话声音不大,却刚好一字一句全都传到简琛耳里。
“不许喊他哥哥!”
“那叫他什么?”
“随你。哥哥这个称呼,他不配!”
不知道为什么,苏晴忽然有点想笑。相处十几年的哥哥妹妹,到头来竟不如一个陌生人关心她多。
或许他们说的没错,对于苏家而言,她本就是个不该出现的孽种。
红色,明明是最喜庆的颜色。不知道为什么,苏晴却感到格外刺眼。
“有件事情憋好久了。”
“嗯?”
“我什么时候可以持有苏氏集团那百分之60的股份?”
苏晴说话的时候,全程带着笑的,好似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般。
现在这个结局,早在昨天下午她就已经料到,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比起昨晚和什么人发生什么关系,今天和什么人领了证,她更在乎什么时候可以得到苏氏集团。既然事情已成定局,那就让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吧。她苏晴,从来就不是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简琛听后,不由得愣了片刻,“饭后。”
苏晴不知道的是,在她醒来之前,简琛就已经将一切处理妥当。
之所以没说实话,只是找个借口一起吃饭罢了。
说来也是奇怪,他一向不喜欢来路不明的女人,更讨厌向他提条件的人,怎么到苏晴这,竟全变成不排斥?
苏晴望着他,满脸诧异。
饭后?眼前这位速度可真快,不怕牛皮吹大,收不回来?
彼时,任豪开始发愁:前面左转就有一家五星级酒店。他到底是绕一圈开过去呢,还是绕一圈开过去呢?
苏晴倚在窗边,小心翼翼地将小红本拿起,憋了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句:“老公。”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未等简琛开口,任豪就已经先替他做出反应——差点闯了红灯。
不过,突然的刹车也让简琛和苏晴有些措手不及。
若没记错,苏晴是叫他老公吧,怎么这位‘司机’,比他这个当事人还要激动?
“嗯!”
领证后这么叫好像也没错,可真让他开口唤苏晴‘老婆’,还真有些艰难。
任豪没简琛那么强大的心脏,这这这……习惯了琛少异性绝缘体,突然冒出个女人,又是送股份又是领证,如今又突然冒出一句‘老公’,还给不给单身狗活路了?
现在都流行把狗骗过来,突然虐狗吗?
决定绕个圈再下车的任豪,因这个称呼突然改变想法,绿灯一过,立马加速赶到酒店门口。
车已停下,苏晴自然知道目的地已到。只是不知为何,她竟然没有一点下车的想法。
“换一家。”
简琛的开口,无形中缓解了苏晴的尴尬。
他说过,吃完这顿饭,苏氏集团百分之60的股份就是她的。苏晴不愿下车吃饭,那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在他看来,星级酒店都一样,吃哪家不是吃。可琛少开口,他也只能照做。
“回夜都。”简琛补充道。
任豪瞬间懵圈,“琛少,你疯了?”
虽说夜都吃喝玩乐样样俱全,可别忘了,夜都是自家产业,员工再差,还能不认识老板不成?
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用不了多久,琛少带女人回夜都吃饭的消息就会散开,间接公布他们的关系。
琛少一向不喜欢闹绯闻,怎么这次把自己推至风口浪尖?
无需多言,只是一个眼神过去,任豪隔着背,都能感受到杀气。
“夜都是什么?”苏晴难得抬起眼眸,看着简琛,“好熟悉的一个名字。”
“吃饭的地方。”
“哦!”
苏晴总觉得他在忽悠自己,却又没有证据。只能再次将头靠在窗边,拿着小红本发呆。
简琛从她手里抽过本子,打开,看着两人尬笑的照片,有种莫名想笑的冲动。
一个冲动,一张九块钱的证,让他从单身变成已婚,对方还是个只知道名字的陌生女人,多可笑。
但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这般选择。既然是为应付家里,娶谁不是娶。
不觉间,夜都已到,然而下一秒,苏晴眼眶便红了。
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看,原来是夜都门口有个中年人,两个二三十岁的姑娘,一左一右地搂着。
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少见的是,苏晴哭了。
“下车。”简琛没有跟她商量,而是命令。
难受有什么用,现实永远不会因为谁的眼泪而改变,唯一能做的,就是正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