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喜欢的女孩很像你

　　“......”莫澄心里一阵不适。

　　一个没什么正形的人，突然用近乎机器一样无波无澜、一样冰冷的声音吐出这样的话，不由莫澄不发冷。

　　“停下，现在立刻停下，不要再这么营销了。”莫澄直接下了命令。

　　让她这么果断做了决定的，甚至不是怕逼死朱竺，而是欧奕的冰冷。

　　“你似乎，本能地很同情小三？”欧奕嗤笑。

　　“你似乎，对小三有种不同寻常的恨。”莫澄淡淡地回道。

　　欧奕沉默了一会儿，又变回了轻快的语调：“OK，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毕竟你是老板。”

　　莫澄舒了口气。

　　她还是比较适应这样的欧奕。

　　但欧奕又补了一句：“我只能保证不再去利用她自杀这件事，可之前的影响已经造成，即便是我，也无能为力。”

　　“之前不论，只要你现在停手就行。”

　　莫澄说完，立刻挂了电话，长长松了口气。

　　欧奕刚才的样子，让她极度不舒服，说不出原因的不舒服。

　　................

　　接下来的几天，欧奕停止了一切营销行为。

　　可之前埋下的种子，已经开始生根发芽。

　　“罪爱”的热度持续走高，莫澄大女主的形象不断深入人心。

　　目前为止，“罪爱”的销售势头，已经成为莫澄公司这么多年最高的一个，甚至在国内也无人能及，一时风头无两。

　　业内把莫澄树立为营销典范。

　　毕竟没有人想得到，一瓶香水还能用如此八卦的手段营销。

　　所有公司都开始在网上活跃起来，为自己的香水、化妆品、保养品编造各种故事、制造各种事故，只是没有一个达到“罪爱”的热度。

　　毕竟其他公司没有一个歌王来配合他们出轨闹绯闻，更何况，没有一个公司的公关能把营销造势的时机把握得如欧奕那般好。

　　这更衬得欧奕能力难得，他对人心的把握太透彻，每一个放出攻势的时机都掌握得刚刚好。

　　朱竺销声匿迹，许洛辰也被许多品牌解除了合约。

　　好在许洛辰死忠粉是以千万计的，业内许多人判断，他的商业价值并没有丧失，只是需要蛰伏一段时间，静待事态平息。

　　到了这个地步，按说莫澄应该满意的不能满意了。

　　香水销量打出去了，莫澄有了不少愿意为她消费的崇拜者，朱竺和许洛辰也都受到了惩罚。

　　可莫澄却没有给欧奕任何奖励。

　　她甚至躲着欧奕，把调香用的原材料都搬回家里工作，连公司都不去。

　　莫澄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竟然会躲着自己手下的员工。

　　无他，欧奕那天的冰冷，让莫澄本能地不舒服。

　　他明明说的小三是朱竺，可莫澄却觉得，他在说她。

　　毕竟她就是万年惯三的女儿。

　　她实在不知道，她是不是过于敏感了，还是欧奕意有所指。

　　欧奕那天阴沉冷酷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回荡，那般平静无波的语气下，莫澄却硬是听出了无边的仇恨。

　　当时心里就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莫澄：“离他远点，离他远点！”

　　可对于刚立了大功的欧奕，她又无法开口让他走人，干脆就学起了鸵鸟，把头埋在沙子里，眼不见心不烦。

　　正好这几天摆脱琐事，莫澄有机会设计另一款设想了很久的香水：“背叛”

　　本来她是一直想要设计这个主题，可心里又总是不由自主回避“背叛”这两个字的。

　　可欧奕那天的那股恨意，不仅让她产生惧意，也让她有了新的灵感。

　　莫澄大略在脑子里设计好了香精的调配，香味的变化，可付诸实践的时候，却总是照她的想象差一点。

　　她陷入了瓶颈，每天在工作间调试着各种香精，烧杯摆了一桌子，却没有任何进展。

　　今天，她照样一起床就素面朝天进入工作间，忙了个天翻地覆，门铃响了好多次，她才听见。

　　莫澄以为是外卖到了，她披着头发，穿着睡衣拖鞋，忙忙赶去开门。

　　门一开，一张俊朗非凡的脸露出来，一双眸子黑亮如星，微微眯起，嘴角一边勾起一个不羁的笑容：“想不到是我吧？”

　　莫澄当时就怔在原地：“你，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

　　“人力的文颖告诉我的。”欧奕望着莫澄，本来还想说什么，可莫澄此刻摘了眼镜，一双猫眼显露无疑，披着头发，衬得脸巴掌大小，雪肤红唇，嘴微微张开，眼镜瞪得大大的，怔怔地看着他。

　　此刻的她，当得起“绝色”二字。

　　欧奕凝视着她，眼神渐渐变得深沉，一时竟忘了说话。

　　直到莫澄等不到他开口，先问道：“你来找我，有事？”

　　“你一直没来，我怕你出事。”欧奕的视线依然锁定她，舍不得离开，嗓音变得喑哑。

　　“我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孩，她有一双猫一样的眼睛，就像你一样。”欧奕轻轻说，他的视线从头到尾就没舍得挪开分毫：“一模一样。”

　　莫澄的脸被他盯热了。

　　那是一种被压制住的疯狂，仿佛满腔的思念被压制了十几年，马上要喷薄而出一样。

　　她觉得她要再不说点什么，气氛就太诡异了。

　　“那个女孩现在在哪呢？”莫澄咳嗽一声，问道。

　　欧奕有一瞬的失神。

　　他抿紧了嘴，再开口时，眼中的疯狂褪去，思念不再，嘴角的笑变得凉薄：“她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莫澄暗恨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欧奕扫了她一眼，浑不在意地摇了摇头，仿佛刚才提起女孩的跟他不是一个人：“不请我进去坐坐？”

　　莫澄犹豫了下。

　　她没忘记自己是为什么躲在家里当鸵鸟的。

　　欧奕让她觉得不安。

　　可没等她拒绝，欧奕已经大摇大摆地走进莫澄家里。

　　“啧啧啧！”欧奕环视着客厅：“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家里怎么能乱成这个样子。”

　　莫澄的脸立刻红了。

　　客厅沙发和茶几上，摆满了她做的调香笔记、各种专业书籍，还有各种传统香道的香品和香器，几乎没有可让人坐下的空隙。

　　她忙走去想收拾一下，欧奕却已经踱步到了沙发对面的照片墙那里，指着一张合照问：“这是谁？”

　　莫澄回头一看，是周阿姨搂着小时候的她和徐慕周，三个人在草地上笑得开心。

　　小时候的莫澄，眼睛就如猫咪一般。

　　小时候的徐慕周，双眸如星辰一般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