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夜色无星也无月。
贺易铭静坐在屋里,脸色不好,带着几分病容,但身上的气韵一点不弱。
不远处叶清正熬好一碗药准备端过去,一个妆容狐媚的女人拦在了她跟前,拆开了一袋不知是什么的玩意。
就在她要往下倒时叶清伸手盖在了上头,眼里几分堤防警惕,带着恨意。
苏悠宁低笑一声,脸上情绪复杂,有嫉妒有鄙夷有讥讽,她靠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
“助兴的,叫你今天爽一爽,拦什么?你跟贺易铭结婚到现在,床沿儿都没摸着,我给你个机会成全你,有什么不好的?”
叶清一怔,压根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回复,满目诧异,张了张嘴没发出半点声音。
两人对峙站了片刻,苏悠宁懒得浪费时间,伸手来了硬的,汤药滚烫,一拉一扯一晃荡,溅出来大半,苏悠宁一声尖叫,随后是瓷碗“当啷”落地声,那些滚烫的液体统统泼在了叶清手上,但她喉咙出不了声,只能皱眉强忍。
“悠宁?怎么了?”
贺易铭沉声问了一句,带着点紧张。
五官冷硬的男人朝她们两人的方向坐着,视线却没有焦点,双眼无神无光,他眼睛术后没几日,显然一时半会儿还没恢复,在他的认知里,对面只有照顾他的苏悠宁,没有叶清。
“没事没事,一不小心没端稳,给洒了,我再帮你盛一碗。”
柔媚声音响起,苏悠宁一如往常,大言不惭且光明正大地抢占了叶清的功劳,说完还在她肩头狠踹了一脚,绕开她倒了药,把手里的东西放了进去,随后端过去喂给了贺易铭。
两年来叶清为了留在贺易铭身边照顾他,早已习惯这种可悲的日子,她想拦却没拦住,紧咬下唇冲苏悠宁打着手势:
“他现在身体不好,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悠宁冷瞥一眼,直接把叶清拉到了最靠里的房间。
“他现在身体不好还不是因为你?!”她说着唇角勾出一抹冷意,“哦对了,还有他那命短的弟弟,害惨贺家的可是你啊倒霉哑巴,你现在就是他眼里恨不得弄死的仇人,我留着你,也不求你感恩戴德,但至少,得帮我做点事吧?”
叶清浑身发颤,狠狠掐着苏悠宁的肩膀往后抵在墙上,一遍遍做着手势: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们苏家动的手脚!”
“你知道又怎么样?他不知道不就行了?”苏悠宁一把推开叶清,阴测测笑了两声,“反正他看不见,你今晚就替我好好表现,不然我就把你那关在牢里的爸妈处理干净!”
苏悠宁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咬牙切齿,她前两日检查出卵巢功能不行子宫却正常,为了嫁进贺家,只好拿现成受精卵来怀孕,叫贺家父母好认她这个儿媳。
恰好眼前有个叶清,贺易铭眼睛也没好透,天时地利人和。到时候取了受精卵杀了叶清,取代她位置,万事大吉。
屋外贺易铭眉眼锋利,浑身透着股禁欲气息,药效上头,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反应,即便知道下药的是一直陪着她的苏悠宁,他还是有些淡淡的抗拒,但在一具柔软身子贴过来扶着他到床上时,那些躁动突然翻涌了起来。
药效和自身的渴望交叠在一起,他一把将浑身发僵的叶清压在了身下。
“悠宁,放松点,自己给狮子浇一身热血现在怕被吃了?嗯?”
叶清听到这样深情夹带轻佻的话几乎都要掉下泪来,可惜这不是给她的……
她轻声一叹,破罐破摔,揣着十余年沉重的爱又喜又悲地凑上去吻了吻他,得到回应的贺易铭印唇而上,两人翻云覆雨,娇吟与低喘并驾齐驱,一波过后他哑声嗓子轻声问:
“你怎么不说话?”
问完刹那贺易铭忽而觉得双眼一阵刺痛,黑暗混着光,模糊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