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车队稳稳停在了云州城门口。
这两天,罗衣只在裴清酌吃饭的时候有机会刷一刷存在感,倒是跟观众都混熟了,得了不少打赏。
还上了一个什么盛世美颜的排行榜,狠狠圈了一波粉丝。
只有任务丝毫没有进展,前路漫漫。
云州地处偏远,城镇不大,看着倒是颇有几分闲适之意。
罗衣没有下马车,而是任由裴清酌派人牵着车前的马儿,她是女子不好露面。
临近午时,马车稳稳进了云王府。
罗衣下车透气,顺便打量了一番自己即将入住的地方。
“哇,好大的宅子。”
“就是有点荒凉,绿植都枯败了。”
“但是古色古香的好好看,主播多转几圈好不好?”
罗衣四处寻着裴清酌的下落:“先等等,我先去占个位子!”
王府足足九出,裴清酌住在第八出的正院,罗衣走向他旁边的偏房,推开门却见雪扇正在收拾东西。
“你在做什么?”
雪扇回过头,见是她脸色不好起来:“回王妃,奴婢自然是收拾自己的房间。”
罗衣被气笑了:“你一个丫鬟要住第八出的院子?还是正院?”
“的确如此,”雪扇面露得意,“王爷已经同意了奴婢住下,方便贴身伺候。”
“贴身伺候?”罗衣的语气耐人寻味,“也不知你想伺候王爷什么呢?”
雪扇脸色臊红:“王妃还请慎言!”
罗衣看了她一眼,转头去了隔壁裴清酌的房间,雪扇见状也连忙跟了过去。
裴清酌的房间早已收拾整洁,此时正坐在小几旁看书。
见她闯了进来,他眉头微皱:“下次记得敲门。”
罗衣勉强挤出一抹笑:“王爷,我知道您十分不待见我,但也不至于让一个丫鬟踩在我头上吧?或者我干脆将王妃的位置拱手相让如何?”
裴清酌眸中染上几分不解,将此归结于她又一次的胡闹。
“你有什么不满意可以说出来,”他语气淡淡,“这种任性的话莫要再说。”
“我的确不满意,”罗衣也冷静下来,“我身为正妃之位,住在主院的偏房已是委屈,现在您让一个丫鬟住在偏房,那我住哪呢?下人的耳房吗?”
“主播小姐姐怼的好!”
“我觉得王爷应该不知情吧。”
“楼上+1,我觉得是这个贱婢自己作妖。”
弹幕猜的差不多,果然裴清酌微微偏头:“你在说什么?我何时让她占你的房间?”
雪扇被点了名,脸色微白,跪下道:“王爷,刚刚奴婢问您奴婢住哪,是您说……奴婢可以挑自己喜欢的房间的。”
罗衣闻言冷笑一声。
雪扇紧接着道:“奴婢住在偏房并非觊觎王妃之位,实在是想方便伺候王爷啊,这是皇后娘娘当初千叮咛万嘱咐的。”
话音落下,房间陷入沉默,就在罗衣觉得裴清酌是打定主意要护着雪扇的时候。
他缓缓开口:“我让你随意挑选,指的是下人所居的外院,不是让你在整个王府随意挑。”
“还是说,若你看上了我这间房,我也要让给你呢,嗯?”
雪扇一抖,抬头对上了他冷如寒冰的双眸,心里一凉:“不……不是……是奴婢理解错了,奴婢知罪。”
裴清酌勾唇:“你不是理解错了,你是觉得有母后为你撑腰,便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理解。”
雪扇哭的梨花带雨:“不……奴婢知错了,奴婢真的知错了,王爷您饶了我这次吧……”
裴清酌看向罗衣:“我将她交给你处置,可满意?”
罗衣误会了他,脸色微红,轻咳了声:“是我误会王爷了。”
他摆了摆手,将注意力又放回书上。
“哈哈哈哈我感受到了主播小姐姐的尴尬。”
“让这个贱婢嚣张!活该!”
“那什么皇后都不在这,她还想靠着她撑腰,哼!”
罗衣看向雪扇:“怎么处置你好呢……”
雪扇身形一僵,偷偷瞥了裴清酌一眼,哭道:“王妃饶了奴婢吧,奴婢知道我不讨王妃的喜欢,以后奴婢绝不出现在王妃面前碍眼。”
“我确实烦你烦得很,”罗衣懒懒道,“你几次三番招惹我,如今也是咎由自取,你是皇后的人,我不会将你赶出去……”
“从今以后你便去外院做粗活吧,也不用再到王爷面前伺候了,你可服气?”
“我……奴婢……”
雪扇一时哭都忘了哭,真要去了外院做粗活,她还怎么爬上王爷的床?更何况,那些粗活又脏又累,岂是她能做的?
她越想越怕,一个激灵哭的更大声了,刚想往裴清酌脚边爬求他原谅,就听他头也没抬道:
“就按王妃说的办吧,古川,将她带走。”
之前那个冷脸侍卫从天而降,提起雪扇的衣领就往外走,全然不顾她的挣扎与哭喊。
待她走后,裴清酌将目光放在罗衣脸上:“院里全是侍卫当值,若你需要婢女可去找个人牙子买回来。”
“不必,”罗衣笑了笑,“我不是吃不了苦的,没人伺候更清闲。”
裴清酌有点意外于她的回答,没再说什么。
罗衣转身刚想走,就见韩广大步进来:“王爷,属下有事相禀。”
裴清酌:“说。”
“云州刺史孙望请你过府参宴,为您接风洗尘。”
听见这话,罗衣脚步一顿,随后加快了几分。
裴清酌摩挲着手里的书,沉吟道:“听闻他出了名的圆滑?”
韩广点头:“老狐狸一个,云州城里的买卖被他和首富沐家掌握的滴水不漏。”
裴清酌目光淡淡:“那便去吧,吩咐古川,他与我同去。”
韩广抱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