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老,她已经昏睡了两天,现在醒来,确定没什么大碍了么?”
宋雪辰不打算再继续看她憔悴的模样,转头问道。
“回侯爷,性命现在是保住了,但仍旧虚弱。”
“那你还在等什么,快给羽儿做好二次渡血啊!”
“回侯爷的话,这位姑娘因为落胎时大出血,眼下还需要调养数日,否则......”施老有些为难。
“如何?”
“......否则,若即刻进行二次渡血,那这位姑娘必死无疑。”
宋雪辰回头望了眼刚刚止住咳嗽的召玉,神色有片刻的迟疑。
“羽儿......还能撑多久?”
“小侯爷眼下情况还算不错,若中断渡血,还能撑个七八日。”
“如此......”
男人思忖道,“那就七日后再行二次渡血,她能不能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是。”
召玉低着头默默听着,双手下意识地捂住了心口,意外摸到了那块玉佩。召玉的泪落了下来,恰好滴落在先前吐了血的被单上,转瞬即逝。
傍晚时分,柳氏送来了精心准备的膳食,只是,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送来的吃食没有一样是增气补血的,反倒是些寒凉之物。
宋雪辰瞧着厢房里烧得迷迷糊糊的召玉,再看了看眼前摆着的菜肴,眉头几不可闻地皱了皱。
“怎么了侯爷?”柳氏何其聪明,一眼就看出了男人有些不耐。
“柳柳,你知晓,召玉刚刚落了胎,很是虚弱,为何不多准备些补汤来?”
“……侯爷,您是在责备妾身么?”柳氏有些委屈,“那个青楼女子本就命不久矣,吃些什么,又有什么大碍?反正有施神医盯着......”
“柳柳,”男人将筷子放回筷架上,“都什么时候了,使这些小性子做什么?她终究是为了救羽儿沦落至此,七日后还不知是死是活,你同她计较什么?”
“侯爷,我......妾身知错了。”
召玉闭着眼睛听着两人的交谈,不得不佩服柳氏的收放自如,也难怪精明如清沐侯,仍旧对她死心塌地。
裹着厚厚的被褥,召玉还是觉得通体冰凉,她觉得自己似是魔障了,宋雪辰虐她至此,令她心痛难耐,她只是觉得悲凉,依旧狠不下心。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当日听了师兄的话,是不是她就不必承受这一切苦楚了?
如今在这垂死的边缘,她不怪任何人,怪只怪缘分从不由人,她认了。
“侯爷!侯爷!侯爷不好了!”
施神医喘着粗气进了厅室,走到男人脚边腿一软便跪了下去。
“发生了何事令你如此慌张?”
“侯爷......那只金蟾,金蟾......”
宋雪辰这才侧目望着他,“金蟾怎么了?”
“金蟾......死了!”
“你说什么!”男人将他一把提了起来,“你再说一次!”
“我也不知道是何缘故,金蟾突然暴毙......”
“没用的废物!”
“死了?”柳氏也尖叫出声,“我的羽儿......侯爷这可怎么办?”
“废物!”
男人突然起身,将黄梨木桌掀翻在地,碗碟破碎,传入召玉的耳朵,尖锐又刺耳。
“金蟾是否只此一只?眼下你有没有办法补救?若没有......我的羽儿活不成,那我就送你下去陪他!”
“别,别侯爷,这金蟾本是一对,我还有一只!只是那只远在京城,若我们快马加鞭赶回去,小侯爷的性命还是能保住的!请侯爷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