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溱反应过来,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哦……其实我之前一直没弄清楚她们两个的来历。那既然她们都是一起晋王府的,身世应该也差不多吧?”
以前的李淑芫太过天真,跟林侧妃关系要好,这是王府众所周知的事。
云溱来这儿之后,她看清这府里的局面,毅然站在晋王妃身边,而对以前的很多事情,她所存的记忆还是模模糊糊的。
白桃没有怀疑,点点头告诉说:“天乐坊的人,大多都是孤儿,无父无母的,只有师父师娘。我听府里的老人说,林侧妃留在王府的那天,王爷就向天乐坊的人买下了林侧妃的身契,也让林侧妃跟天乐坊断了往来。本来王爷的做法已经让外面的人看笑话了,所以他就不准林侧妃跟歌舞姬再有什么瓜葛联系。慢慢地,这么多年过去了,许多人也就淡忘了林侧妃原来的身份。”
既然没有亲人,也跟天乐坊断了往来,那么昨天晚上,林莺莺的丫鬟偷偷摸摸出去做什么?
云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怡园这几日的动静未免也太多了。
会不会跟那天查账有关?
云溱默默观察了怡园那边两天,这日去的人来报,说林莺莺坐着马车离府了,似乎是出远门。
云溱惊讶地放下手里的花枝,不小心被刺扎了一下。
她皱皱眉头,心里有了盘算。
随后,她让人将插花送到祥园晋王妃那,自己出了门,前往怡园。
还没进园子,迎面走过来一个丫鬟,正是那天在林莺莺身边的那位。
云溱向她招了招手。
那丫鬟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四周只有自己一人,明摆着云溱是在叫她,只得硬着头皮过来了。
“我好像见过你,你是怡园的人吧,我正要去那儿,林侧妃今日可有空?”
云溱嘴角微笑,明知故问地问,一边目光打量着这个丫鬟。
丫鬟低着头,说:“奴婢小文,是怡园的丫鬟。不过林侧妃今日一早就出门了,不在府中。”
云溱眨眨眼,奇怪问:“啊?那她出去做什么了?”
小文回答说:“今年留山那边的收成不太好,还出了点问题,所以要亲自过去处理,这件事王爷也已经允了林侧妃的。”
说完,抬起眼皮悄悄看了云溱一眼。
见到云溱满脸疑惑,她紧张的神色有所松了松。
留山,是晋王的地产,专种些农作,一来是给山民谋些生活,二来也能收成变卖了入点账银。
这些以前都在晋王妃的手下拿捏着,林莺莺管的也只是王府内务。但后来晋王妃有孕,晋王便将这些地产也一并交给了林莺莺,美名其曰让晋王妃好好养胎,可最后还不是……
而对于林莺莺来说,这是她掌管地产的首年,自然是要亲临以示主权威严。
这些,云溱都心中有数。
接着,她又是问:“留山路途遥远,林侧妃要去几天?”
小文说:“加上路上来回,应该是七天。”她语气略微顿了顿,而后意味深长,“郡主,林侧妃身边有王爷亲派的侍卫守护,你不必担心……”
闻言,云溱眉梢跳了跳。
果然是林莺莺身边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这明里暗里的,都跟主子学得有模有样。
小文的言下之意,无非是在有意提醒,林莺莺身边有晋王的人保护,若谁敢设计加害,晋王就会追究到底。
这是在警告云溱呀。
白桃气得两眼发直,云溱暗中拦下她,上前一步对小文说:“原来是这样,我只是想找她说说话,既然她出了远门,那就等她回来再说好了。你走吧!”
小文福了个身,转头离去。
白桃盯着她的背影,狠狠跺了跺脚:“郡主,她刚刚那么嚣张,你就这么让她回去了!虽然我还没看明白你有什么目的,可是你刚才那么一问,岂不是打草惊蛇?”
云溱握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我就是想看看,她到底会不会给林莺莺通风报信。”
在了解到林莺莺的身世后,云溱曾派人去天乐坊探查过,林莺莺这几年并没有跟那边有往来。那么林莺莺跟这个小文到底是在做什么,非要在大半夜鬼鬼祟祟行动。恰好,林莺莺又为留山而离府,是不是冲着办正事去的,云溱心里实在怀疑。
晚上,云溱陪晋王妃聊天,快过了亥时才离开。
小厮在前面提着灯笼,云溱说太刺眼,让熄了。
路边每隔几米便有一盏石灯,只是对于这样的黑夜来说,光线太过孱弱。
走着走着,云溱说要去后花园看看,晋王去年得了几株昙花,前几天已经有了花苞,估摸着就要开了。
同时,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往后门走去,时不时回头观察四周。
到了门口,两个值夜的侍卫见到人,二话不说开了门,欲要放人出去。
“站住!”
突然,后面传来一声厉呵!
白桃冲出来一把揪住门口的人,两旁的侍卫神色一惊,转头望向举步前来的云溱。
当看到白桃抓回来的那人时,云溱冷笑了下。
果然,就是怡园的小文。
小文看到她,顿时吓得脸色发白,咬着嘴唇目光闪躲。
云溱见她神色有异,立即使了个眼色,让人到后门外面去查探情况。
“郡主,这个人在后门鬼鬼祟祟!”
不一会儿,外面就抓了个小厮模样的男人进来。
白桃哼了一声,低声问:“小文,大半夜的,你出门做什么?你该不会是要跟这个男人私会吧。”
小文浑身一抖,立即否认:“没有!我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你们这是无中生有!”
白桃:“那是你在做什么?”
小文张张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脸色紧张地一阵红一阵白。
云溱望着跪在地上这二人,开口:“如若没有,你为何三更半夜还在这里?你知道我们王府的规矩,你做出这种事,只会给晋王府丢脸。等我把你交到父亲手上,你就再无解释和翻身的机会了!”说罢,她转动脚步,来到那两个守门侍卫跟前,“你们也一样,刚才本郡主看的清清楚楚,你们两个见到她,什么也不问,直接开了门。想必,这种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吧,王府的规矩你们全都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