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早。
加成律师事物所。
柳晴走进去时柳加哲正与律师事物所几个成员激烈讨论着。
她白哲的手指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柳加哲听到敲门声后,忽尔一抬头,脸上好一阵错愕。
办公室门口站着的这个风姿优雅,漂亮精干的女孩子好……面熟!
“柳经理。”正在他错愕时,他身边二个律师杜海昌,关景宇立即站了起来,双眸炯亮,走上前去向柳晴礼貌巴结地问好。
柳晴与他们并不熟,只是礼貌地与他们回了个招呼后,就将眼睛看向了柳加哲:“大哥,好久不见了。”
柳加哲在惊怔好一会后才认出这个女孩儿正是他的亲妹妹柳晴!
一下子,他即欣喜又有些拘谨,慌忙站了起来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是真的好多年没见过这个小妹了,以前她都是个不起眼的存在,这些年,他甚至将她给忘了,这乍一出现在眼前,还真是不太适应。
“大哥,我有点事情要与你谈谈,你能方便出来下吗?”柳晴主动干脆地问。
“加哲,快,快啊。”这时杜海昌,宇景文慌忙提醒着,他们现在特别的兴奋,要知道柳晴可是沃达集团大名鼎鼎的销售经理,看这样子,柳加哲是她的亲大哥了,这不是财神爷找上门了么,现在他们律师事物所刚成立,毫无名气,若能樊附上沃达集团,想要不出名都难啊!
只是,隔行如隔山,他们虽听说过沃达集团的柳晴,却不知现在的柳晴已经被降职了。
“好,晴晴,我们出去谈吧。”柳加哲终于清醒了,脸上极力掩饰着那种初见到柳晴的不适,正了正声,回复了以往作为大哥的威严,正而八经地答道。
柳晴点点头朝外面走去。
柳加哲紧跟在后。
会客室里。
柳加哲打量着气质不凡的柳晴,想着刚才杜海昌,宇景文对她的奉承巴结,他真相信了加民的话,这个小妹现在混得不错!
柳晴靠窗站着,看着这个从小被爸妈捧在手心,倾心培养,引以为傲的大哥,他现在不是应该学业有成,意气风发么,可似乎不太一样,他虽然高大挺拔,也俊逸不凡,但显得老成沧桑,眼角上都是皱纹,逆着光还能看到他头上不少的白发。
他,竟比二哥还显得老态。
“晴晴,你有什么话要对大哥说吗?”彼此打量一阵后,为了显示自己大哥的身份,柳加哲先开口说话了。
柳晴微点了下头后简明扼要地将自己过来的目的说了遍。
“你说妈妈将奶奶住的阁楼给卖了?”柳加哲闻言脸上变色,严肃地问。
“是的。”柳晴答,“大哥,你应该知道阁楼是奶奶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她老人家离不开那里,妈这样的行为太过份了,我今天过来找你,也是为了弄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看还有没有机会将阁楼给赎回来。”
本来,她是宁愿通过左建东也不愿意来找这位大哥的,但昨晚发生的事,特别是慕云琛打落了左建东二颗门牙彻底惹怒他后,恼羞成怒的他是决不会再将阁楼卖给她了。
阁楼必须要收回来。
她只能是走一走行一步,见招拆招了。
柳加哲是律师,或许能想到办法吧,这是她最大的期望了,她不想奶奶伤心失望呵。
“晴晴,这件事情我并不太清楚,要问妈才行。”很快,柳加哲就答话了,“这样吧,今天回去我问下妈看是不是真有这回事,如果是真的,我会想办法的。”
他倒是回答得很爽快,但最后又加了句:“但,如果买卖合同的事情已成定局,那我也无能为力,毕竟法律无情。”
柳晴的心沉了沉。
这才是她最担心的问题。
“好,大哥,我等你回信。”她点头,最后也郑重加了句:“大哥,小时候,奶奶也是很疼爱你的,她老人家苦了一辈子,我希望她能安度晚年。”
她这是在点醒这位大哥,不管做什么事情不能太自私,要多想想别人。
柳加哲脸上有汕笑,但还是很郑重地点头赞同了。
说清楚话后柳晴就告辞了,她与这位大哥从小就没有什么多话,只不过是在同在一个屋檐下罢了,那些年,妈妈严苛她,二哥欺负她,也不曾见他帮她说过一句公道话。
走出律师事物所后,柳晴站在自己的奥迪车旁,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拿出一瓶宝宝水往脸上喷了喷。
初秋的天气其实并不会太冷,但很干燥,秋风吹在脸上涩涩的。
今天八点半还有个会议,必须要准时赶回公司,这次会议是由慕云琛组织的,她不想迟到去触他的霉头。
“柳晴。”就在她拉开车门时,背后突然有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她扭过头去,柳加民正站在她身后。
他油光焕亮的头发梳得一尘不染,白哲的脸庞,精致的西服,看上去比大哥亮眼多了。
只在对视上他的双眼时,柳晴就感到了一股阴森森的寒意。
她扭身就要上车。
“小妹,你也是来找大哥的吧?”柳加民快走几步,拉住了车门,唇角是意味不明的笑。
“二哥,请放手,我还要去开会。”柳晴皱眉,冷冷开口。
“小妹,别急嘛,我只说一句话,妈让你后天一定要回家,她给你找了个不错的对象哟。”柳加民毫不在意柳晴的冷漠生疏,干笑一声说道。
“不可能,你们无权干涉我的终身大事,我也不会任你们摆布。”柳晴一听,心里直冒火,强硬拒绝道,说完抬手就将车窗门用力一甩,柳加民的手被甩得飞了开去,柳晴弯腰就钻进了驾驶室里。
“柳晴。”柳加民手腕生痛,脸色一沉,这位小妹的牌性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大,忙在柳晴还来不及关车门前,阴笑着不怀好意地说道:“那男人已经给了妈一百万的彩礼了。”
彩礼!一百万?
柳晴脑中轰的一响,眼前发黑,一股血腥味从咽喉处涌上来,气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