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贺玉卿发出嘶声力竭的痛呼,推开陶鸿尧不顾身的从甲板上一跃而下。
“贺玉卿!”陶鸿尧惊恐之余,本能的伸手去抓贺玉卿,却连她一根手指都没有碰过。他想也没想,丢掉军帽就纵身跟着跳了下去。
‘噗通’两声,巨大的力度溅起一团团水花。
“少帅!”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不已,不少士兵接连跳了下去。一下子,江水之中多了不少个人头。
“贺玉卿——”陶鸿尧心知贺玉卿不识水性,心急如焚的朝她方向摇过去。在滔滔江水中拉住了她往下沉的身体,拼着命的将她带回了甲板上。
看着怀里昏迷失去知觉的女人,陶鸿尧立即做了几个人工呼吸才将她从昏迷中救醒。
“孩子,我的孩子……”贺玉卿浑浑噩噩苏醒,推开抱着她的陶鸿尧就往栏杆外爬。
陶鸿尧跪走几步到贺玉卿身边,从身后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我不准你再想那个孽种,这么想要孩子,等你养好身体我让你生一个。”
“不要跟你生,别碰我。”贺玉卿此时的挣扎,对陶鸿尧来说无疑跟蚊子一样。
“愣着干什么?立刻掉头回府!”陶鸿尧强行将贺玉卿抱回船。
带着贺玉卿回府的陶鸿尧,第一时间让人请来了郎中为她诊治。看着再度陷入昏迷的贺玉卿,他着急的在床头来回踱步,“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没醒。”
“六姨太身子太虚,一时半会醒不来。若是再这般折腾下去,六姨太这条命怕是真保不住了。”
“最好治好她,要不然我就要了你的命!”陶鸿尧一声,怒吼,将所有人都驱赶了出去。
整个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陶鸿尧坐在床头,望着贺玉卿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庞,手不由自主的轻抚上了她脸颊。
柔软细腻的触觉让他浑身一颤,明明两人只是分开了一年,可这既陌生又熟悉的触感却让他感觉相隔了许久。
“少帅,大帅出殡的前前后后都是姑娘在操持,这几日姑娘受了风寒在床上说胡话,月儿求你去看看她吧。”
房间里,月儿跪在陶鸿尧脚下。
陶鸿尧这才恍然回神,没想到自己在这寸步不离的竟守了三天。
他笔挺的立在床前,凝视着贺玉卿那张依旧动人心魄的脸。眉头不由得深锁了几分,贺玉卿对自己这般无情,甚至一度还要取他性命。
而自己为了这么一个狠毒的女人,竟把对自己一心一意的金素玲给忘了,陶鸿尧轻叹一声,为自己的不长记性无奈转身。
“走吧。”陶鸿尧带着月儿走了出去。
在陶鸿尧走后的第二天,贺玉卿才从昏睡中幽幽转醒。她轻咳了几声,喉咙里竟生生吐出一口鲜血来。
“来人,来人啊——”贺玉卿虚弱的趴在床沿上,无力的冲着门口喊。这一喊,就从喉咙吐出一口鲜血来。
“干什么啊!”负责照顾她的丫鬟不耐烦的走进来,看到吐在地上的鲜血,厌恶的连退数步,厉声斥责:“把你的血咽下去别吐出来,吐在地上还要我打扫。”
“孩子呢?孩子在哪?”贺玉卿虚弱的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却无力的又跌了下去。
“我看你是疯了吧,孩子不是早就给老大帅殉葬了。”
“不是的,我的孩子。”贺玉卿闻言心痛的落泪,丫鬟的话无疑提醒着之前发生的那一切都是事实。
像是想到什么,贺玉卿连忙抓着丫鬟衣服,急切的追问:“珍儿呢?那珍儿在哪?”
自己被抓了回来就说明她逃跑的消息泄露,那珍儿的处境也非常不妙。
“那贱丫头不怕死敢放你出去,现在被关在柴房了。”说到这,丫鬟又阴阳怪气的冷哼了一声:“大帅这刚死你又来吐血,可真是个病痨鬼。少帅今天就要跟五姨太成亲了,你要死也得扛着,可别现在来添晦气。”
说完之后,那丫鬟不屑的哼了两声,又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成亲。
这两个字再次在贺玉卿脑海中响起,她痛苦的深深闭上眼,记得当初陶鸿尧跟她也说过同样的话。
可为什么说娶就娶了别人,难道男人的誓言真就像这风沙一般缥缈难觅,可怜她却死死守着这个誓言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