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即挣扎着想要起身,然而赫连锦的鞭子还缠在她的腿上,让她动弹不得。
“我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王爷一来便要让我跪下!”原来赫连锦是过来兴师问罪的,怪不得会过来了!
“你出身微贱,本王奉旨纳你入府已是对你天大的恩赐!你不知感恩,却妄图伤害清晓和她腹中胎儿,该当何罪!”赫连锦见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随即怒声喝道。
侯清晓!
在花厅她跌倒的时候,她明明已经好好护住了她,以至于到现在后背都在隐隐作痛。
赫连锦都已经不拿正眼看她了,不,是连看她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侯清晓甚至还是容不下她。
“我没有伤她。”她目光清冷,丝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
“你倒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当着本王的面也敢撒谎!你进门的时候摔死那只鸡就已经让她动了胎气,后来见她好好的没出事就想用鸡汤毒死她!”赫连锦想也不想,沉声冷笑了起来,“云真,你好歹毒的心肠,有什么不满意的就冲着本王来!”
“王爷想要罚我,也得讲究个证据吧?我煮的汤也给王爷留了一份在小厨房,有毒无毒让人一验便知。”她耐着性子继续回答。
雪娘和凌波这时也从外面跟了进来,雪娘战战兢兢地伏在地上轻声附和着云真道,“王爷,是真的,夫人去看清妃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清妃差点跌倒的时候夫人还伸手去扶住了她,现在后背上……”
“雪娘!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云真不等她说完,立刻扬起手狠狠甩了雪娘一巴掌,“自己掌嘴十下!”
赫连锦罚她都来不及,她身边的下人要是再多嘴,一定会受牵连,雪娘心思太单纯,之前一直跟在云真身边被护得好好的,不知人心诡谲。
“你自己倒是识趣!”赫连锦只是扫了眼捂着脸的雪娘,随即又收紧了手上的鞭子,拖着地上的云真更靠近自己。
其实双膝在地上磨着并不十分痛,只是赫连锦的鞭子收得太紧,让她小腿以下酸麻不堪,难受得像有千万只虫蚁在咬。
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用手撑住地面才没能倒下。
雪娘噙着眼泪,看着云真痛苦的样子,一下又一下开始用力打自己的脸,虽然委屈,却更心疼自家小姐,“王爷,是奴婢的错!求您别这样对夫人!”
她听着雪娘打自己的清脆的巴掌声,狠狠咬紧牙关,撑起身体抬头瞪向赫连锦,“我没有做过的事就绝不会承认,我没有要伤害她。”
“没有吗?清晓她下身都见红了你说跟你没有关系!”
赫连锦听着她的诡辩,不怒反笑,一脚踹开身边的雪娘,收回缠在云真腿上的长鞭。
“你嘴巴不是很厉害骨头不是挺硬的吗?你不是喜欢抛头露面吗?那好,本王就罚你在王府门口跪着思过,如果清晓和孩子有什么闪失,本王必定要你血债血偿!”
云真被鞭子收回的力道扯得差点倒在地上,却还是不卑不亢撑着墙壁站了起来,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反问他。
“王爷叫我跪我就跪了吗?王爷此举,将北梁的颜面置于何地?再怎么说王妃和我同是北梁国人,我没有理由害她,也犯不着自讨没趣,王爷这个决定我不服!”
为什么做了错事的人都能这样理直气壮?赫连锦看着她脸上倔强的神情,和她带了嘲讽的笑意,回首就是一鞭子抽向雪娘。
凌波刚想替雪娘挡下这一鞭子,长鞭就在半空中硬生生被一具身体截住——
这一鞭子,抽得云真外衫尽裂。
她却连眼睛眨都没眨一下,伸展开双臂拦在她的两个婢女面前,瘦弱的身躯此刻看起来竟然让赫连锦觉得有一丝不忍。
然而一想到躺在床上受尽了折磨的侯清晓,这一丝不忍随即被愤怒所替代。
“忘了提醒你,如果你不去门口跪着,本王就叫你的两名爱仆生不如死,你自己选择,跪还是不跪。”
渣男,禽兽,一对再匹配不过的贱人!
云真咬着牙默默骂了句,脸上却又笑了起来,“跪,还麻烦王爷高抬贵手,这件事跟我的两个婢女没有半分关系。”
她说完,毫不在意地扯了扯身上破碎的外衫,头也不回,甩着酸麻的两条腿艰难地往外走去。
雪娘还想替云真求情,刚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赫连锦低头狠狠剜了她和凌波一眼,“如果清妃有任何闪失,你们两人,也得跟着你们小姐一起陪葬!来人,先把她们二人送去柴房关着!”
阴寒的语气吓得雪娘一个哆嗦,不敢再吱声。
她知道求情一定没有用了,只会让赫连锦更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