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
散成火星的冷焰散在脚边呈圆圈,土坝上冒出的嫩草新芽呼吸间已被烧成了黑灰,可见这法术霸道,若不是凤铃还击,恐怕性命堪忧。
这一幕,无论是蔚九还是梁月茹都怔忪得说不出话,梁月茹本以为自己在蔚文溪手里吃瘪完全是因为猝不及防才被偷袭,当下,心底生寒,竟有几分忌惮。
“爹!你别看她是个女儿身就手下留情啊!打她!杀了她!”
梁月茹呐喊助威哪知寒炎术的狠烈,虽然在众多内门弟子里,这一招式几乎人尽熟知,算不得秘法。但这已是他最强攻击,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况且还是弱女子,须臾间便可要她性命。
这丫头,竟然是个练家子!
他不似梁月茹那般见识浅薄,多年不在村中,不知这蔚文溪有何种机遇。
梁济暗自琢磨,凤铃可不管他如何做想,打掉他寒炎术,下一刻,单手如刀刃,直取他太阳穴。
既是他痛下毒手,就别怪她不留生路!
是个狠岔子!
梁济也是手疾眼快,闪身避过,腰际一条淡金色的长鞭随即抽出。
用武器么?
凤铃战斗经验丰富,以前常与府中侍卫较量,当下避其锋芒,脚步轻点在地,后退了数步,跳出了寒炎术灼烧的圆圈范围。
“咻——”
鞭子如长蛇飞舞,竟然脱了梁济的手。
糟了!
凤铃意识到危机,可惜来不及做出下一步动作。
那不是鞭子,而是绳索!不偏不移砸在她身上,立马如同一条水蛇紧紧缠住了她,从腰到腿, 两条胳膊也没能幸免。
“爹爹神勇!”梁玉茹见状,拍手叫好,只有梁济心知肚明,方才蔚文溪袭来时,他冷汗如豆,迫不得已才将从长老那盗来的仙家法宝用来对付。
“放开阿姐,你们想做什么!”蔚九急了,从屋子里跑出来,挡在凤铃跟前,张牙舞爪的,像护主的家犬。
凤铃挣脱不开,仙家之物法力加持,反而是越动弹束缚得愈发紧,勒得浑身骨头似要断裂了般。
“小九,阿姐没事,你在屋子里呆着不要出来。”凤铃吃疼,眉眼皱成了一团,探出的手试图将是蔚九推开,然而,这么简单的事情却办不到。
“阿姐,你放心!小九不会让这些坏人带走你,绝不!”蔚九瘦小,眼神分外坚决。
“死开吧你!”
梁月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将蔚九掀得翻了个跟头,招呼着家丁道,“来啊!将蔚文溪给我扔河里去,敢欺负本小姐,活腻了,淹死也是活该!”
“不要!你们不能动阿姐!阿姐!!”蔚九巴掌大的脸满是泥,不顾一切地爬起来扑向了家丁,张嘴就是咬。
“狗牙子!滚开!”
家丁五大三粗,踢开蔚九不费吹灰之力,倒是蔚九接连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撞上篱笆,额角渗了血。
“小九!”
凤铃双眼腥红,恨不得生吞了梁月茹父女!
“现在怕了?带走!”见蔚文溪愤恨神色,梁月茹乐得更欢了。
凤铃被两大汉架起来又急又恼,难道好不容易死而复生,就要葬送在今日?
她不甘心!死死攥着拳头,手心几近掐出血。
“大胆叛逆之徒,偷学内门法术,窃取秘宝仙果,还敢害人性命!”
本是青天白日,这话语如万里传音缥缈传来,夕阳残影瞬间隐去,一道闪电临空劈下,正劈在梁济脚边,若非他躲避及时,定烤得里焦外嫩。
众人呆若木鸡,天降异象,必然有仙人临世。
果不其然,远处山峦遥望一抹曙光,犹如旭日东升,伴着云雾而来。
“仙灵宗!”
开口的有两人,家丁神往憧憬,梁济仿若见鬼。
转瞬之间,腾云驾雾的人已近前,两名男子,一青一白。
青衣男子面若温玉,眉宇朱砂一点,手持佩剑,深恶痛疾之色,不用问,那定是仙灵宗之人,宗内弟子,男点朱砂,女钿荷花。
而那白衣男子,衣炔飘飘,长发冠玉,两缕黑发垂在鬓角,眉如远山,眸似深海,弯弓薄唇似笑非笑,负手而立,比起仙灵宗之人更显得仙风道骨。
东夜尘!
凤铃惊愕得望着那道颀长玉立的身影徐徐落地,心脏骤然漏了一拍。
当今六皇子,她怎会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