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重新回府

　　穆梳雨听到这句话，手停顿了一下，她包扎好伤口，起身将酒壶一系列的东西放在桌上，回过神，歪着头问秦衍似笑非笑道，“被杀和杀人，你会选择什么！”

　　杀人，她没有其他选择。

　　“我会和你一样的选择！”

　　“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只有更强大，才会站在食物链的顶端！”

　　秦衍前半部分勉强能听懂，后面的词他听都没过，“什么链？”

　　穆梳雨将桌子腾出来，在衣柜里拿出另外的被子铺好，背对着秦衍躺在上面，“说了你也不懂！”

　　秦衍第一次被一个姑娘给嫌弃了……

　　还嫌弃的这么明显。

　　他盯着那抹身影，明明瘦小成这样，体内好像聚着一股强大力量，在一定的条件下，会爆发出让人意想不到的力量。

　　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又为何这么巧出现在这里。

　　穆梳雨觉察到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看了眼黑漆漆的窗外，掀起被子垫着脚尖来到秦衍旁边。

　　瞧准他腰间的玉佩，不含一点杂质，想来能卖个好价钱。

　　她身上分文没有，想要在陌生立足，必须要有钱。

　　穆梳雨今晚也算是救了他的命，这个玉佩就当是回报吧。

　　刚要够到玉佩时，秦衍翻身压过来，正好落在穆梳雨腰上，她也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挪开男人强健有力的胳膊。

　　顺手将挂在腰上的玉佩勾了过来，就着外面稀薄的月光，顺着巷子口走远了。

　　几乎在她出门的同一瞬间，屋内涌进来三四个黑衣人，齐刷刷的跪成一排。

　　“爷！”

　　原本熟睡的人，在刹那间，睁开眼睛。

　　“属下办事不利，爷受苦了。”

　　“无碍。”秦衍嘱咐道，“刚才的女人，跟上去，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是！”

　　其中一个黑衣人破窗而出，追随穆梳雨走的方向。

　　“黑衣人的身份！”

　　“皇后的人，是死士，全部灭口！”

　　秦衍眯了眯眼，沉吟道：“她到底还是出手了。”

　　“还有一事……”领头的人不敢直视秦衍的眼睛，低垂着头，“准王妃在回城里的路上出事了，连同丫鬟也一同消失不见。”

　　“哦？”

　　秦衍手指敲在床榻上，脑海里浮现刚才的人影，嘴角勾起一抹不为人察觉的弧度。

　　看来，是有一场好戏看了。

　　跑出客栈的穆梳雨，沿着脑海里小时候的记忆走着，穆梳雨进去后迅速找到一家当铺将手中的玉佩当掉换成银子，雇了辆马车走了两天才来到京城。

　　天微微亮，她先将玉佩换成银票，在租了辆马车，朝着穆府走去。

　　丞相府在京城也算是大户人家，要找也很容易。

　　原本姨娘安排的人要致自己于死地，结果老妈子和丫鬟看着原主长得好看，便想着灌下哑药卖进邻近京城的青楼，想着还能挣笔钱。

　　谁也没想到，她还能回来！

　　门口围着的百姓颇多，议论纷纷的。

　　“这个大小姐可真是够命苦的，小时候死了娘也就罢了，身为嫡女却被撵出府门十载，如今回来了，半路受了意外，死掉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命天注定，大小姐没有那么好的命享福！”

　　穆梳雨在人群里走出来，混在其他吊唁人的后面，溜进府门。

　　大堂里，黑色的棺材端端正正停靠在里面，依照丞相的身份，吊唁的人尤其多，棺材旁边站着两位妙龄少女，身披麻木，脸上却画着精致的妆容，没有一点痛苦的神情，微微垂头，在小声的讲话。

　　“二姐，要我说啊，全京城哪里有人比得上你，也不知道太后怎么想的，居然给乡下佬指婚，就算是太后愿意，咱们九王爷可愿意？这不是报应来了，自己死了，就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吧。”讲话的人是三姨太的女儿穆佳曦，原主同父异母的三妹妹，说话的时候眼睛都能翘到天上去，神情不屑。

　　“三妹妹，不要说了。”穆依娴微微蹙起黛眉，本能的用余光扫视着周围，眸底含着点点泪光，像夜里的星星闪亮，“九王爷战名响亮在外，你如此说，被有心人听去，是陷他于不义。”

　　穆依娴是府内的二小姐，原本庶出，原主母亲死了之后，二姨娘上位，虽不是嫡女，却从小把她当成嫡女来养。

　　穆依娴生的玲珑剔透，一言一行皆是大家规范，嘴角有两个酒窝，随着说话声打旋儿，也乱了周围年轻公子哥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