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惊呼声在耳边炸开,许夙竹眼珠滚动一圈,艰难地撑起千斤重的眼皮。
她只是受雇去科研大楼偷了一个新款太阳能手机,那群小气吧啦的保安竟然直接给了她两颗子弹。
万幸自己似乎还活着……吗?
许夙竹抬头看着面前一身襦裙满脸担忧的人,又错开她看向后面大红的蜡烛和喜字,不动声色地动了动,手指触到一阵冰凉,斜了一眼,正是她偷来的手机,连忙往手后拨了拨。
“您还好吗?”那丫鬟眼神焦急,道,“奴婢帮您看看伤口。”
而后触上她的额头。
一瞬间记忆涌现,许夙竹咬紧牙关,忍住呕吐感,勉强消化大概的记忆,算是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她穿越了。
今日原本是原身与燕王庄阅大婚之日,未曾想她那个才认祖归宗的妹妹许灵姝跳出来大闹婚礼,表示自己怀了庄阅身孕。
庄阅非但不解释,反而袒护许灵姝,原身羞愤不已,气得撞柱而死。
嚯,赶上渣男贱女了。
许夙竹抬手抓住丫鬟的手腕,在她不明所以的目光中道,“一点小伤,不碍事。”
一点小伤……围观的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她还在汩汩冒血的额头。
诸多视线中,她敏感地察觉到一道视线格外打量停驻。
“姐姐,今天可是大喜日子,你怎么这么想不开!若是你心悦阅哥哥,同妹妹说一声,妹妹也不介意与姐姐同侍一夫啊!”一道人影匆匆跑来,矫揉造作的担忧让许夙竹皱眉。
她抬头与许灵姝对视,就是这朵大白莲,抢她男人、闹她婚礼,现在还来怪罪她“想不开”?
许夙竹并未直接理会,低声唤道,“阿楠,给我一块干净的帕子。”
阿楠便是那个对她关心无比的丫鬟,闻言下意识去摸袖子,谁知空空如也,尴尬地,“小姐,奴婢忘带了……”
“那算了。”也不是非要现在处理伤口,她撑着地要起身,手腕一痛,重新跌回去。
撞个柱还能把手腕扭了,原身真是人才。
正打算再次尝试,身旁骤然伸出一只肌肉撑满了黑袖的遒劲胳膊,穿过她的腰身,迅速地说了一句“得罪了”,直接将她提了起来。
直到站稳双脚,许夙竹都还是懵的。
偏头看去,男人几乎高出她一个头,平髻用一根玉簪固定,一声黑红相间的常服衬得他挺拔修长,眉飞入鬓,一双丹凤眼透着生人勿近,鼻梁高耸,嘴唇抿紧。
说是侍卫,又有些屈才了。
“多谢。”许夙竹收回视线,点头以示谢意。
“夙竹,是本王对不住你,但你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身着喜服的庄阅似乎才回过神,扒开阿楠,递过丝绸刺绣手帕,眼底深情满满。
几乎同时,寡言男人也伸出手,手心里是一张白色棉布手帕,收也不是,递也不是,颇为尴尬。
若是痴情的原身,怕是毫不犹豫选择庄阅。
可许夙竹对花心男人向来无好感,无视他,接过白色棉布帕子,手法熟练地处理额头的伤口。余光瞥见庄阅愕然的眼神,冷下脸,“燕王,你既是与我妹妹珠胎暗结,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
遭到忽视原本就不满的许灵姝急忙上前,挽住庄阅的手,宣誓主权,“阅哥哥也是顾及姐姐的面子,姐姐怎可如此恶言?”
“恶言?”许夙竹冷笑一声,“妹妹才来尚书府两月,便与我媒妁之言的未婚夫勾结不清,我这‘恶言’都是考虑到妹妹面子美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