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寒找到驻地的领队,向他说明了我们的情况。领队打电话确认了我们的身份后,马上变得客气了许多。
他领我们到驻地纵深的停车场,帮我们找到了一台空车。
我被施寒掺到了后座,刚刚舒了口气,不经意的抬起头,却见他用那双清澈见底的双眸盯着我,还试探着揽着我的肩膀,示意让我依偎在他怀里。
我犹豫了片刻,也不好总这样僵持,只得把身体向他那里靠近一点儿。
没过一会,客车里就上了很多乘客,挤挤挨挨的像个铁皮罐头盒。
车厢里很少能听见说话声,身边除了浓郁的汗味以外,更多的还是沉闷和压抑的气息。
客车太颠簸了,让我觉得昏头胀脑,天旋地转。没办法,我只好更紧的依偎在他怀里,尽量闭紧了眼睛。
前后十多台大客车,一路跌跌撞撞的行驶了大约五六个小时,可外面的荒原和沙漠仍是一眼望不到头。
现在的气温非常高,即便把车窗全都打开,依旧像身处在蒸笼里一样,就差把人给蒸熟了
终于窗外的地貌发生了变化,前方出现了高矮连绵的丘陵,使得我那乏味双眸里多了几分亮色,渐渐从昏沉中恢复到了清醒状态。
正探头探脑的向窗外看,却感觉施寒收紧了抱着我的手臂。我转过头,他的眼眸里似乎多了几分紧张和凝重。
突然,前面响起了一阵爆炸声,那轰鸣震天憾地,让人怀疑这个世界马上就要塌陷了。
车里的乘客们吓得抱着头,立刻都矮了半截。
后来我才知道,是前面开道的军车被地雷炸翻了。尽管我没亲眼目睹,也能猜得到当时血肉横飞的惨状。
这是恐怖组织发动的突然袭击,他们这么做,无非是杀戮取乐,或是绑架求财,反正这些恶魔不会讲什么慈悲道义。
维和部队的官兵势单力孤,和对方像征性的放了几枪,就驾车落荒而逃了,留下来的只有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
有几个乘客心存侥幸,打开了车门,举着双手先下了车,没等开口跟对方谈条件,就成了枪下之鬼,倒在了血泊之中。
施寒挣脱开我抱紧他的手,把我塞到了两座中间的夹缝里,凑近我耳边小声安抚道:“你不许乱动,也别乱叫。”
我抓住了他的手指,怕他就这么离开我。他浅浅的一笑,轻轻的向我摇了摇头,转身向门口挤过去。
我看见他一边低头往前走,一边关着车窗,那些车窗玻璃都被沙尘吹得脏兮兮的,等把车窗关上了以后,车里的视线就跟外面彻底隔绝了。
我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看见他躲在了车门口,从腰间拔出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最先走进车里的恐怖分子,把枪指在一个平民的额头,正准备扣动扳机。突然,施寒疾如闪电的站起身,手中匕首寒光骤闪,立刻割开了对方的喉管。
这一幕把车里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没等众人从悚然中回过味来,又一个走上车的恐怖分子,也胡里糊涂的倒在了施寒的怀里。
所有这一切做得无声无息,外面的组织成员并没有丝毫察觉。
前面的客车已经在恐怖分子的押解下起动了,施寒抬起头,小声命令那个瞠目结舌的司机:“把车门关上!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