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补什么?”
她看着我哈哈大笑,伸手捏了捏我的脸:“当然是补你那层能赚钱的膜了,你不用管,这钱姐姐我来出。”
“我不想卖自己,我要应聘的是卖酒,不行的话我就先走了。”
“别呀,怎么不行,行行行,你说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不好?姐姐给你开高工资!”
这家酒吧暗藏的什么性质,不言而喻了。
我也知道,这恶心的女人也只是表面答应我而已,往后有什么悲惨境遇都未可知,我便大着胆子要了五千的工资。
五千,够我交入学的学费和住宿费了。
职业技术学院不比高中那么严格,每天课时很少不说,甚至可以逃课请长假和不住校。
我为了赚更多的钱,半学期没有上完就直接跟辅导员请了长假,带着课本住到了校外的出租房里。
出租房里都是一起上班的姐妹,昼伏夜出,白天一个个像霜打了的茄子,滚在床上躺尸,晚上则像外出觅食的猫头鹰,一个个眼睛锃亮冒着绿光。
她们看到我写作业时,会笑话我,常常说:“琳琳呀,你都做了这一行了,还巴望着能靠学习混出头哟?那种垃圾学校毕了业出来工作赚的钱还没我们挥挥小手赚的多呢。”
琳琳,是那个恶心的女人给我取的所谓‘艺名’。
她们常常笑话我,每次我都不理,她们渐渐的也不再说了。
倒是这其中有一个胆小普通各种都很不起眼的,叫小梅的女人,悄悄鼓励我。
她说:“你别听她们胡说,做我们这行哪有什么出路啊,还是读书好。我把我赚来的钱都供我妹读书了,她现在可厉害呢,大学毕业以后进了一家外企,天天穿白衬衫一步裙真好看,现在还谈了一个本地男朋友,有车有房准备年底结婚呢。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那样的生活,那才是女人应该走的路。”
我明白她的羡慕,曾几何时,那也是我理想中的生活,我一直努力读书想要达成的愿望。
可惜,为了钱,为了生存,我想抽身也有点来不及了。
可能是受了小梅的影响,那天晚上我给我爸打了个电话,问了问家里和弟弟妹妹的情况。
我爸提起他们侃侃而谈十分话多,他不停地夸妹妹学习很好,一学期能得好几个奖状,弟弟也不差,虽然学科不怎么好,但体育很棒。
说实话我挺嫉妒的,但也略略感觉有点欣慰。
第二天我给我爸打了五千块钱生活费,让他给弟弟妹妹买学习资料和衣服什么的用具。
不过,也就因为这一次打钱,继母彻底变成了吸血鬼。
起初,她还各种找理由逼迫我爸给我打电话要钱,后来则直接逼着我爸到学校来找我要。
我怕我爸知道我不好好在校读书出去混酒吧,便答应以后每月按时往家里寄钱。
这一寄,就是一年多,每月一两千到两三千不等,我承受不住这种压力,便在白天也多打了一份工。
或许是累极,或许是命该如此,一年前,我晕倒被送到了医院,查出得了尿毒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