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连忙将凤夙扶到里屋躺下歇着。凤夙抬眸见她一脸慌张,不免轻轻叹了口气:“青儿,去给我拿些纱布来。”
青儿连忙点头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手里就拿着一小卷细布同一小瓶金疮药跑了进来。
凤夙吩咐青儿褪下自己的衣衫,随后将金疮药一点点涂抹在伤口处。青儿望见她肩膀上深可见骨的伤口,不免捂住嘴落下泪来。然而凤夙许是因为受伤,又折腾了许久,竟是觉得头疼地厉害。
见青儿这样子,凤夙不禁心烦地很,索性开口吩咐她退下,径自靠在床头闭目养神。恍恍惚惚间,竟是莫名睡过去了。
然而那头疼仿若沁入骨子里,将她整张脸烧得通红,连带着她在梦里都不得安宁,竟觉得浑身都滚烫了起来。她宛若身在油锅之中一般,恍然间触到一丝冰凉,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贴紧。
似是听到有人在喃喃诉语,凤夙心头一惊,猝然睁开眼来。丰神俊朗的男子,带着讥诮的星眸带着星点邪魅,那样毫不避讳地望着她。凤夙脑子里顿时“轰隆”一声,用尽力气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目光死死地盯着墨祁臻:“晋王殿下这是,想做什么?”
她面色嫣红,明明是不屑的语气,却透出股妩媚动人的气息来。墨祁臻只见过她冰冷凌厉的样子,像是被荆棘包围的花朵儿。此刻她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脖颈,平白撩起他的***,竟让他隐隐有些兴奋来。
“墨祁臻,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凤夙后槽牙死死咬着,双目赤红,硬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些话。然而她的身子却是轻微颤抖着,纵是她极力克制,也拦不住骨子里的惧意。
墨祁臻压在她身上,几乎是刻意地贴近她的面颊,带着讥诮似的开口:“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凤小姐以为本王想做什么呢?”
“墨祁臻,你敢动我?”凤夙突然冷静下来,手指死死抓着单页,强行压住身子的燥热感,目中透出一股子冷冽来。
那目光如冰,偏她的面上绯红一片,似冰又似火地燃烧着。墨祁臻心中一动,两瓣唇几乎贴到她的耳边,轻声呵道:“凤小姐是凤将军的掌上明珠,本王若是能将你娶回家,岂不是美事一桩?”
“墨祁臻,你可想好了。我和三皇子是有婚约的。”凤夙眸光清冷,竭力控住自己不断发抖的身子。
然而墨祁臻却是不管不顾地压了下来,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扯开她的腰带,宛若逗弄一只被逼到角落的猫儿。凤夙的脑子一片浑沌,双手死命地抓着床板,指甲狠狠磕在尖角上,戛然崩断,尖锐的疼痛感直接刺入她的脑海,这才令得她稍稍清醒了些。
墨祁臻见她这副样子,唇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意,似是带着蛊惑般的开口:“凤小姐,你不难受吗?不如,让本王帮帮你如何?”
他那张俊朗的脸,配上这副带着星点沙哑的嗓音,刻意做出这副诱人的样子,凤夙顿觉气血上涌,竟是有些迷乱起来。
连宫锦推门进来时就望见这一幕,面色顿时铁青,还不等墨祁臻反应过来,就一把将他狠狠摔在地上。墨祁臻只觉脑子一热已然顺着墙瘫倒在地,连宫锦眸中杀意毕现,眸子轻轻眯起,上前又是一脚踹向墨祁臻的心口。
见墨祁臻昏死在地上,连宫锦眸子一闪,就要对他下杀手。
“连王爷……”凤夙瘫软在床上,身子滚烫,娇嫩的脸颊上此刻晕染上一片嫣红,似是如火般灼烧。
连宫锦心头陡然一紧,连忙回身抱住凤夙,竟是有些语无伦次地安慰:“夙夙,没事了……”然而她还是面若滴血,手指几乎是不受控住地缠住他的脖颈,一时间媚态横生。
连宫锦心头一动,随即轻轻低下头来,双唇在她的额上轻轻点了一下,眸光一变,一掌劈向凤夙的脖颈。凤夙的胳膊这才松开来,闭上眼昏了过去。
抬眸瞥了眼昏死在地上的墨祁臻,连宫锦眸子里迅速划过一丝杀意,随后抱着凤夙径直离开凤府。
安阳王府,宛花鸢望着凤夙一脸绯红,不禁眸色一变,旋即冷笑一声:“这些人当真是好不知廉耻,竟然下了这样烈的毒。”凤夙这样子分明是着了别人的道,只是那人显然是怕药性不够成不了事,竟生生加重了一倍的药剂。
宛花鸢替凤夙解了毒,见她面色逐渐恢复下来,方才松了口气。这些人,当真是心狠手辣,对一个闺阁女子用这样狠毒的法子,竟是生生要毁了她的清白。
若是平日,宛花鸢自是不会多言,只是如今凤夙是她的徒弟,她自然是要管一管的。宛花鸢眸中快速划过一丝狠辣,随后自袖中摸出一个玉瓶递到连宫锦手上。
“这是郁金香,用上之后能让人看见自己想看见的东西。”对上连宫锦略带疑惑的神色,宛花鸢朗然一笑,“王爷该将凤姑娘送回去了。”算算时辰,这个时候那人也该动手了。
连宫锦眸光微微一闪,面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来,俯身抱起凤夙向凤府行去。
而此刻,荷月苑里,白袁柔端着莲子粥坐在凤倾南身旁,一脸温婉地笑道:“老爷这心里就知道记着夙夙那孩子,每回下朝都要问一番,怕是连妾身都忘了。”
她这话里半是娇嗔半是醋意,凤倾南伸手搂过她的肩膀,笑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些年,府里多亏你了。夙夙这孩子是你亲手带大。平日里我也见不得她,若是不问问,怕是要生疏了。”
“老爷心里惦着三小姐,她若是知道定然万分开心。只是妾身日后怕是入不得三小姐的眼了。”白袁柔似是有些伤感地叹道,“老爷既是想她,不如去看看?”
见她这个样子,凤倾南不由心头一动,破有些疼惜地开口:“好端端地,怎的说这样的话。夙夙这孩子向来敬重你,又怎会刻意疏忽你。”
“妾身……”白袁柔咬了咬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妾身今日送六皇子出府,恰好遇到三小姐回府,妾身原本也没有多想,只是三小姐突然变了颜色,说臣妾……臣妾……”
说到这儿,白袁柔的话头陡然止住,面上却是落下一串泪,死死咬着唇不肯往下说。
见她这副委屈的样子,凤倾南怜惜着拍了拍她的后背:“你跟我受苦了。夙夙那孩子向来任性了些,若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还当多担待着她些。”
白袁柔缩在他怀中乖顺地点了点头,眸中快速掠过一丝怨毒,面上却是斯斯艾艾地道:“妾身倒是不觉得苦,只是妾身就怕三小姐她……”
“你不用担心,夙夙到底还是个孩子,有些脾气是正常的,过几日便好了。”凤倾南瞧着白袁柔依旧一脸担忧的样,不禁开口劝道,“若是你不放心,不若我陪你一起去看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