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柔脸色煞白,手指死死抠进掌心,望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凤夙,别以为你赢了。”
“轻柔,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白袁柔上前一步坐到她身边,道。
“娘……”凤轻柔顿时掉下泪来,满脸狰狞地道,“都是凤夙那个贱人,她害我!都是她害我!”
白袁柔握着她的手掌,匆忙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叫你好好待在屋子里,哪儿也不要去吗?如今你的脸弄成这个样子,若是叫三皇子瞧见,你如何还能做得了三皇子妃。”
凤轻柔瞬间被点燃了,一把甩开白袁柔的手,道:“娘,你一天到晚就记着三皇子妃,如今女儿变成这个样子,都怪娘你没用。要不是娘你栓不住爹爹的心,让那个小贱人抢了风头,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镇国候夫人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当即忍不住呵斥道:“轻柔,你在胡说些什么!你娘一心为了你好,你却说出这样的话来,当真不怕戳她的心窝吗?”
凤轻柔等数回过神来,恰好望见白袁柔面色苍白,忙反应过来道:“娘,轻柔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担心,我的脸……娘,我的脸是不是没办法了?”
白袁柔下意识地望向镇国候夫人,见她点了点头,这才笑道:“轻柔,你放心,娘一定会让你的脸好起来的。只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的脸,好端端地怎么会变成这样?”
凤轻柔脸上的喜意一僵,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见此,白袁柔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目光移向下首跪着的昙香怒道:“昙香,四小姐这是怎么了?你给我好好说来。”
昙香忙磕头道:“二夫人,四小姐听说大少爷送带了一盒罕见的胭脂给三小姐,就……就命奴婢去收买三小姐身边的丫鬟红袖,在那胭脂中添点佐料。没想到……没想到,三小姐没事,四小姐的脸却……”
白袁柔顿时气结:“轻柔,娘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暂时不要去同她起冲突,等你外祖母来了,娘自然有法子去收拾她。你偏偏不听,如今落到这个地步,当真是自找苦吃!”
凤轻柔一张脸涨得通红,愤恨道:“娘,我只是等不及了,都是因为她,三皇子才会被害紧闭白日,害得我见不到三皇子。现在她还将我的脸弄成这个鬼样子,娘,我要她死!我要她死!”
话到最后,凤轻柔语气中陡然添了些许狰狞。白袁柔伸手抚了抚她的后背,一把将她搂在怀中:“轻柔,再等等,再等等,娘一定让她给你让路。三皇子妃,只能是你的。”
镇国候夫人夫人在一旁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禁笑道:“轻柔,你也别太烦心了。先听你母亲的,趁着在家庙反思的时间好好养伤,过段时间,你父亲想通了,自然会放你出来。只是以后切不可再这样任性了。祖母毕竟是外人,不好过多插手你凤家的家事。”
凤轻柔点了点头,道:“祖母,轻柔知道了。”
镇国候夫人这才满意地笑笑,又叮嘱了几句,方同白袁柔一起走了出去。刚踏出屋子,镇国候夫人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这个凤夙,当真是没大没小,心机可怕地狠。轻柔才这般年纪,她就能下这样的狠手,当真是心狠手辣。看来这丫头是万万不能留了。”
白袁柔自然知道自家母亲说的是谁,面上却是笑道:“母亲此次前来,折腾了这么久,想必也乏了,不如到女儿那好生歇歇?”
镇国候夫人点了点头,二人便一同笑着往荷月苑去了。待得两人离开后,芍药方才自假石后跑了出来,咬了咬牙,忙回身向流云苑跑过去。
望着芍药匆匆忙忙的样子,凤夙抬手将葡萄塞进嘴里,笑道:“芍药,你这是怎么了?”
芍药满脸焦急:“二小姐,奴婢听到,听到镇国候夫人,镇国候夫人说留不得您。怕是这两日就要动手,小姐是不是?”
凤夙眸中登时闪出一抹厉声:“芍药,你只管当着什么也没听到,回去好生伺候四小姐。这些事,我自有分寸。”这个镇国候夫人当真是好不要脸,就怕她要后悔来了这将军府才是。
芍药这才放下心来,转身跑了回去。瞧着她的背影,连宫锦自一旁现出身形笑道:“没想到夙夙还是个招人记恨了,镇国候夫人可是出了名的乐善好施,夙夙和她对上,可是要吃不少亏的。”
凤夙没好气地瞥他一眼:“连王爷不去处理公务,天天在我面前闲逛。若是被皇上知道,只怕也没什么好果子吃罢?”
“夙夙这是担心本王吗?”连宫锦一下坐到她跟前,一双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
凤夙望见他这样,张口就道:“连王爷,你若是有心思放在我身上,不如去让皇上帮你赐婚,早日成亲才是。”说罢,凤夙托着下巴,侥有兴致地打量着他,“你也不小了,该成亲了。夙夙尚未及笄,连王爷这样时时进出小女的闺房,总归是要惹人诟病的。”
谁料这话刚脱口,连宫锦的神色乍然阴沉一下,几乎是强迫性地抬起凤夙的下巴,怒道:“夙夙就这么希望本王成亲?”
凤夙浑身一震,刚想开口,就感受到他周身的冷冽之气,不禁喃喃道:“连王爷,夙夙已和三皇子有了婚约……”
“住口!”连宫锦冷喝一声,一把将她拽入怀中,“凤夙,你记住了,除了本王,任何人都不许碰你!”
凤夙心头一惊,连忙伸手推开他:“连宫锦,你疯了?我已和三皇子有了婚约。你现在说出这种话来,是要置我于何地?连王爷,你多次相助,夙夙感激不尽,只是若是连王爷下次还说出这样的话,夙夙怕也只能对王爷您敬而远之。”
“凤夙!”连宫锦眸子缓缓眯起,唇畔溢出一丝冷凝之意,周身宛若结了寒冰一般。
凤夙不禁微微蹙眉,却还是咬牙坚持着望着他。良久,连宫锦方才轻笑出声,脸上换上一副往日里开玩笑的模样:“夙夙,本王不过是同你开个玩笑,你何必这么认真呢?”
凤夙这才松了口气,方才犹疑着道:“连王爷倒是掼会开玩笑,王爷即是无事,还请先回去罢。夙夙还有些私事需要处理。”
连宫锦脸色变了变,玩味似的盯了她一眼,随即转身离开。只是其隐在袖中的手掌却是死死攥紧,面上毫不掩饰地划过一丝戾气。凤夙,早晚有一天,你的眼里心里都只能有本王一个人。
凤夙神色变了变,后背已是渗出一层冷汗。凤夙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转身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刚一进门,青儿便迎了上来:“小姐,奴婢已经按照你的吩咐,东西都整理好了。只是小姐,这些首饰好端端就这样毁了,岂不是?”
“青儿,派人将消息透露给白姨娘。”凤夙靠在窗前,远远瞧着荷月苑的景色,笑道,“想来白姨娘会很喜欢看到我犯错才是。”
青儿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忙躬身退了下去。凤夙这才勾唇一笑,白姨娘,夙夙送你的这份大礼,你还要好好接着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