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夜深人静,她瞧瞧摸进厨房找到了那把刀,揣在身上溜进竹林深处。
花了七天时间,她终于偷偷造好了竹筏。
子时。
查寝的士兵掀开了楚暮雪帐篷的帘子,他瞳孔骤然一缩,连忙大叫道:“不好了,人犯逃跑了——”
赵将军听到呼喊,率着人气势汹汹赶进来,果然里面空空如也。
他不怒反笑,眼底弥漫出杀气:“楚暮雪,这可是你自己找死。”
“要通知君上吗?”属下小心翼翼试探。
“君上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赵将军冷冷一笑,随后转身悄悄吩咐亲信:“抓到她,就地处决。”
到时候他只要说楚暮雪殊死反抗,他是不得已而为之,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一声令下,一大队人马,点着火把浩浩荡荡追了出去。
尺夜批阅着奏折,有些心不在焉。
半晌,终于忍不住问陶镜:“那女人怎么样了?”
“从早到晚的浣衣,一双手都快烂了,不过其他方面赵将军倒也不敢将她怎样。”
尺夜怔了一怔,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出他握住她手时的那一幕。
心里莫名有些发紧,他敛下情绪颔首道:“到底是将门之女,性子烈的跟野马一样,让赵将军挫挫她的锐气也好。”
话落,继续批阅折子。
一盏茶功夫过去,尺夜突然就搁下了笔:“把我从宫里带来的玉露膏拿过来。”
玉露膏是治疗皮肤的良药,配方极其精贵,还可以避免留疤。
陶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
尺夜接过药,什么也没说,站起身就往外走,不让任何人跟随。
站到楚暮雪的小帐篷外面,他踌躇半晌才进去,里面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尺夜点亮灯,凝视着空荡荡的床铺,手在袖子里握紧,指关节咔咔作响。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跑?
“来人——”愤怒威严的声音破空而出。
士兵连滚带爬进来:“君,君上......”
吓的连话都说不利索。
尺夜一把拽住士兵的衣领,目欲喷火:“人呢?”
“跑,跑,跑了。”士兵瑟瑟发抖,面色惨淡:“是赵将军不让通报的。”
“坏了。”尺夜的脸顿时发白,他一把将士兵推倒在地,冲出帐篷,熟练地翻身上马,朝着南玥的方向快马加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