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到浴缸里,靠着浴缸沿,宋楚然看着放在一边的红酒杯,杯中的红酒在灯光下泛出一种很诡异的猩红色。
也许是因为今天晚上秦朗说的那些话吧,闭上眼睛的时候,宋楚然的脑海里翻滚过那一幕幕不堪的画面。
记忆中,那个只有几岁大的小姑娘经常浑身脏兮兮的,身上也总是伤痕累累,手里抓着一块被别人丢掉的馒头或者包子在啃。
能够找到这些吃的,那简直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了。
突然间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她亲眼看着父亲脏兮兮的双手从对方的手里接过一沓钱,然后她就被那个男人带走了。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很多记忆宋楚然都不太记得了,但是过去的刻骨铭心,却依旧还历历在目。
正因为宋家给了她第二次重生的机会,所以她不能辜负宋家的养育之恩。
不管眼前的局面到底有多么的难熬,她也必须要坚持下去。
洗完澡,原本疲倦的身体得到了放松,反而是少了几分睡意。
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靠在床上,打开电视,宋楚然正拿着遥控器想着要看什么电影的时候,没有想到卧室的门外传来了门铃声。
宋楚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表,这都快要到一点了,谁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摁门铃?
蹙着眉头,宋楚然赤脚下了地,然后在房间里面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墙角放着的棒球棍,她直接拿起来,然后朝着门口走去。
当宋楚然从门口的显示屏上看到站在门外的人居然是陆君城时,她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将房门打开。
一开门,就闻到了一股子冲天的酒气。
打开门,宋楚然没好气的朝着陆君城问。
“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神经啊?”
陆君城没有理会宋楚然的话,扶着门框就往屋里走。
宋楚然虽然不想让他进来,可是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他又喝了这么多酒,将他赶走,宋楚然的心里面也觉得不放心。
没办法,谁让她这么犯贱呢!
陆君城摇摇晃晃的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伸手胡乱的将脖子上的领带扯松。
似乎是天花板上的灯光刺激到了他的眼睛,陆君城微微眯着眼睛,扭过头,看着穿着睡袍,赤着脚,手里还拿着一根棒球棍,站在自己面前的宋楚然。
看到陆君城这个鬼样,宋楚然的脸色很不好看。
他瞅了半天,突然间就笑着问:“怎么,想要揍我?来吧,趁着现在,将我狠狠的揍一顿!”
“有毛病吧你!”宋楚然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棒球棍,有点尴尬的放到了一边,然后去厨房的冰箱里面拿出几根香蕉跟一瓶牛奶。
将柜子里的料理机拿出来,清洗了一番,将香蕉跟牛奶都放了进去,做了一大杯香蕉奶昔端到了客厅。
陆君城瘫坐在沙发上,满脸通红,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天花板,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宋楚然将手里的杯子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就往厨房走。
突然间,她听到陆君城在背后悠悠的问:“宋楚然,你当初为什么要嫁给我!”
宋楚然扭头看了陆君城一眼,在看到他那双眼睛时,她浑身上下不自在的转过身,一句话都没有说,进了厨房。
大晚上喝醉了就知道发神经。
站在厨房的水池前面,宋楚然一边洗着料理机,一边在心里面想着,这么晚了,他到底是跟谁喝的这么醉?
又为什么会上她这里来呢?
想了半天,宋楚然也想不到一个合适的答案,索性不再多想。
收拾完厨房出来的时候,宋楚然下意识的朝着客厅的沙发瞅了一眼,却并没有看到陆君城人。
嗯?人呢?
走到沙发前面,宋楚然拿起桌上已经被喝完的杯子,拧着眉头看了一眼卧室的门,拧眉冲了过去。
果不其然,陆君城的衣服是脱了一地!
浴室里,还传来哗哗的水声。
宋楚然攥紧了手里的杯子,就跟木头桩子一样,站在卧室的门口,眼神恨恨的看着浴室透明磨砂玻璃的门。
她一直站在那里,卧室里的壁挂电视随着剧情的演变,光线忽明忽暗,很快,陆君城就从浴室里面出来了。
“站那儿干嘛?都几点了,你还不打算睡觉?”
手里拿着一只毛巾,在头上擦了几下,头发不滴水了之后,陆君城就随手将毛巾往床尾的脚凳上一丢,然后掀开被子上了床,拿起放在床上的遥控器,开始调换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