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泽信从来都没有认真的注视过她,结婚整整三年,一直都觉得她只是一个唯利是图放浪形骸的女人,甚至于可以在外面不停的换男人。
即便他也在外有人,可他始终如一。
所以在他眼里,周倪恩就是脏,染了脏病,还不知错的女人。
看着她推开车门下去的那一刻,阮泽信捏紧了身侧的拳头。
他们的婚姻本就是一场交易,可是从来都是他掌局,有一天周倪恩突然逃脱了她的掌控,他居然莫名其妙有一种心烦意乱。
接近凌晨六点的天空,已经逐渐漫出了朝阳。
周倪恩摇摇晃晃的走在街上,其实阮泽信扔下她走后她是想进去质问宋域一番的,他到底是不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是不是和阿鹭早就勾结在了一起来陷害她。
可是她觉得自己没有力气了,剩下的精力都该留下去应付那个叫阿鹭的女人了。
周倪恩回到御景湾的住所闷头睡了一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她起床收拾了一下,画了一个精美绝伦的妆,包臀的黑裙配着性感的黑丝和长靴,女人味十足。
周倪恩照着镜子摆弄的时候一直在想,正面交锋绝对不能输,给自己灌输胜利的思想。
可她周家大小姐,以前多风光的一个人啊,怎么如今就成了这么卑微的可怜虫了,去见小三都需要暗地里给自己加油打气。
如果不是昨晚从阮泽信的车里看到购房合同,还不知道是博岳府的哪户呢。
按响门铃的时候,是佣人来开的门。
远远的就看到,那个女人坐在阳台的落地窗下,正在做手工刺绣,夕阳也正撒下来,她穿了一件素白色的旗袍,上面有两只红嘴的白鹤。
抬头的那一刻,周倪恩确实认为是自己败了,不是没有阿鹭好看,而是那双眼里的清纯,就像是寒波四月的春江水,让人心神荡漾。
秀丽无比。
看见是她来的时候,阿鹭只是冲她笑了笑,没有拒客的意思。
周倪恩也硬挤了出了一个笑容,过去坐在了阿鹭旁边的木椅上。难怪阮泽信不愿意回家,这样令人动情的女子,谁不流连忘返驻足半分。
“周小姐喝点什么?”很明显阿鹭认识她,也知道她的身份。
“不用了,虽然我不知道你姓什么,但是泽信叫你阿鹭,我也就称呼你为阿鹭小姐吧。”
“你应该清楚,我来找你的目的...”
周倪恩开门见山,也懒得拐弯抹角。
“周小姐...是想让我离开他?”阿鹭犹豫了一下,皱起了眉头。
沉默了几秒之后,阿鹭又开口,“周小姐,恕我直言,我可能暂时没有办法离开泽信,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影响你阮家少奶奶的地位。”
阿鹭像极了无辜的人,眼里流转过一丝柔波,听了这话周倪恩都忍不住哧笑了出来,“阿鹭小姐别装了,这里又没有什么外人,也没什么好演的,你说你都想方设法的跑到京都来了,还说什么不会危及我的地位,这不可笑吗。”
“而且昨晚你不是已经给我下马威了吗?”
一个小三真是心思颇多,只不过这句话周倪恩没有明说。
侧着眉目,喝了口茶缓了缓又继续说,“阿鹭小姐,电视剧我也是看过的,你这样的清纯白莲花是最讨男人喜欢的,可你想错了,我今天来并不是让你和他分开的。”
估计这话也是阿鹭意料之外的,眼里也能看出来几分欣喜,声音都比先前亮了几分,“那周小姐是来?”
周倪恩眯起眯眼,“我只是来警告你,不管你是在京都还是在别的地方,我们都井水不犯河水,你也用不着美人心计,自导自演陷害我这个正妻。”
“明白了吗?”
这才是周倪恩的目的,她来这一趟,除了看看这个女人,就是想剩下的时间里都过的安生一些。
她也从不想和这个阿鹭玩什么宫心计。
“周小姐,我很感谢你准许我留在京都,可你口中说的陷害…恐怕也只有你觉得是我做的了吧?”
“换句话说,就是好像其实你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愚笨...”阿鹭一副感叹的语气抬起手看着自己新做的水晶指甲,眉眼里露的是无辜的样子,而嘴里的话可是犀利无比。
周倪恩看她语气变得这么快,也是冷不丁的笑出了声,这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她一直觉得这样的人最聪明了,在男人面前是清纯佳物,可在女人面前就是毒蝎蜘蛛。
周倪恩起了身,也懒得再看她的变脸戏法,可刚刚阿鹭那么挑衅她,她也不是吃素的,眼睛也划过一丝狡黠出来,勾了勾嘴角,“你就不怕我带了录音笔来吗?”